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最近城里换季,天气多暴雨,还是打雷轰鸣的那种暴雨。
许多教义里都有法相天地的观念,认为天地宇宙的演化自然有其独特的道理。
打雷下雨的日子,或许也比较适合製造闹剧。
舒婳挑了个“良辰吉日”,和赵家那帮烂泥扶不上墙的亲戚们当面对峙。
她做足准备,在那帮亲戚们打开手机搜索新闻时,凌家认领她的消息刚好登上头条。
她的身份一下子从无父无母的孤女变成了遗落在外的大人物家的千金。
况且,她肚子里还怀着赵笈的孩子。
赵太太当场激动晕厥,几个月前那些对她没有好脸色的赵家亲戚纷纷腆着脸求和。
这一仗,她赢得很漂亮。
月末,赵笈保释获得自由,国家安全方面也发布了消息,对集团处以必要的罚款,但是贩卖信息等的罪名指控一概不成立。
某种层面上讲,也算还赵家一个清白。
赵笈“出狱”的那天,舒婳去易华饭店给他接风洗尘。
“看到没有,这一次上帝是真的站在你这边了。”
他朝她走来,欣喜地不顾旁边一堆举着相机的媒体,直接把她抱起来庆祝。
“诶……你慢点呀。”
舒婳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要他松手。
她今天穿的是条连衣裙,淑女风格非常不适合她,但是也没办法,她总得扮出几分豪门千金的样子。
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个身份是假的,她又不是真的豪门千金。
舒婳很擅长自给自足,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奢望去争,即便凌贞答应她可以假戏真做,有什么需要凌家配合的地方她都尽管借去用,她也没有借不该借的。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她身型一直偏瘦,怀不怀都看不出来,到时候再找个借口就行。
“想去哪?”
他问她,心情甚好。
“你难道不该回去处理公事么?”
她答。
他关进去这么久,赵英琮的身体一直抱恙没有恢復,凌锐和集团肯定积压了一大堆事情等他定夺。
“哦……”
赵笈很惋惜地叹了口气。
“我还想跟你去开房开香槟呢,庆祝一下。”
开房,开香槟。
这两个词语混在一起,舒婳差点被糊弄了去,以为开房就跟开香槟一样正经。
“……不要脸。”
她小声骂他。
最后,他们两个选择折中行动,既没有埋头苦干也没有花天酒地,一起买菜回大平层做饭。
这次经历了真正意义的同甘共苦劫后余生,他们的关系比从前更加亲密,他也更爱她了。
晚餐的餐桌上,赵笈还是开了瓶红酒。
饮至微醺,他又不要脸地往她跟前凑。
“婳婳……我们睡觉好不好?”
他被国家安全的人监管了小半年,戒色戒欲什么都戒了,现在终于能放松下来和她共处一室,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好想好想拥有她。
她没有喝酒,捧着玻璃杯轻轻抿着果汁,墨色发丝垂落下来遮住半张脸,反而是那双素手让人挪不开眼。
白皙,纤瘦,骨骼若隐若现。
和她这个人一样,清清淡淡的,剔透又琢磨不透。
“我还没准备好。”
她婉拒他。
他也不急,换着花样想要报答她,主动提议去刷碗,把所有盘子洗完以后还给她弹钢琴,拉着她一定要坐在旁边听。
洗盘子,舒婳能看懂。
钢琴曲的谱子,她实在看不懂。
高山流水,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一曲终,她给他鼓掌,夸好听。
再无其他。
“婳婳,你怎么了?”
赵笈感觉到她隐隐失落,以为自己又吃力不讨好做错什么,赶紧给她道歉。
“我没有生你的气,”舒婳别过脸不去看他,语气依旧很轻,“我只是想说,你别记错了,我不是真的豪门千金……”
我是从小饥寒交迫之中饿到大的,钢琴曲不是我能听的东西。
这些天,她在人前扮演假的身份,那么高贵那么众星捧月的身份,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
就像曾经她是赵笈的调香师一样,她不奢求被捧到很高的位置,去接受她不懂的高雅艺术,她会觉得很痛苦,她只希望自己能活得像人就行。
“可是我弹琴给你听,你觉得好听就是我唯一的愿望。”
赵笈慢慢抱紧她坐到琴凳上,一下下吻她的唇,语意含笑。
“又没有让你写一万字的评价。”
“唔,真的么?”
她被吻得迷茫,忍不住叹息。
“艺术不分高低贵贱,感觉得到就行,”他耐心同她讲,“你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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