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开始纠结,对面的人本来一看是两个小姑娘就没多大劲了,可元棠看的仔细,又一点点问。他索性无事,就加了一句。“你要是看中,咱们就去办个土地转让,手续费我们承担。”元棠:“……土地转让?”那人自觉让步许多:“手续费也不便宜的,但价格是定好的不能动。”五中的新校长要来,这段时间都盼着给门面卖了,好私底下把钱落袋里。新校长就算是来,定实了也没办法说他们。元棠眼睛里逐渐亮起光芒。“好,我买。”一直到元棠说了准话,胡燕都是晕乎乎的。来给她们看房的是学校的老师,元棠拍板他也蒙着。“你不让你家长过来看看?这可是大事。”元棠又开始胡乱说话:“我爸妈都在外地呢,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手续办好了让他们来掏钱就行了。”对方没再说话,不知道是从元棠的胡言乱语中猜到什么了,一脸的欲言又止。约好时间去过户,两人绕过施工牌子顺着道路走到工人路。胡燕简直要疯,元棠就这么草率的买了一间门面?元棠只说道路八月一号修好,就通到工人路。看路两边的门店,到时候还不是客似云来。胡燕满脑袋浆糊:“那也不至于就花八千啊!”贵死了。元棠:“倒是有便宜的门面,咱们买的着吗?不是坐地户自己的,就是搭着这关系那关系的,人眼睛都不瞎,哪儿聚人气都知道往哪儿买。”门面是有。关键是,你敢买坐地户的门面吗?单买门面,人家住楼上。你等着回头拆迁,脸一抹两边去撕扯?市里现在开发的商业楼盘都没一两个,多的是坐地户自己起房子,起来了之后就卖。产权证都乱七八糟。元棠想来想去,就五中自己这边最省事。学校出让的,手续齐全,还带土地证。不管是拆迁还是自己再往上加盖几层都好说。想来上辈子估计也有这么一出,所以后来这片的门面就是没拆。五中只能干看着。这边的商户们又起了二层和三层,出租出去也是笔收入。元棠一口气花了八千,前面一切顺利,唯独过手续时候卡住了。她的户口本倒是没人说假,又不联网,她除了年龄其他都是对的,就算查也只能说是真的。问题是买卖房屋限制城乡户口。元棠傻了眼,她是真没想到户口带来的限制会这么多。好像这时候就是一地一政策,到处都没有个完整的章程。正当她以为买不成了的时候,帮着跑手续那位老师给办事人员递了烟,又出去给学校打了电话。不知道关系托关系到谁那儿,反正是松了口。元棠心知这是学校那边有人在催,巴不得赶紧见到现钱。她唏嘘道,如果学校那些人知道后来这些门面很值钱,再想起今天托关系让人卖房子的事,是不是会感觉后悔呢?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续办完了。元棠手里拿了两个证,一张是房屋,一张是土地。她觉得不保险,还提议要找个律师咨询下,是不是让学校给她出个证明。办事老师都无奈了:“出什么证明?”元棠很是正经:“出个这个房子和地权利转让,学校让出所有权利的证明。”她坚持要,最后还是拿到了手。上面扣着公章,一锤定音。元棠拿着证,还如在梦中。她就这么着,有了自己的门面了?“走,咱们吃顿好的去!”两人去吃鱼,蔡州市有一条穿城而过的大河,叫蔡河。河边总有人在钓鱼,天长日久,居然有人在边上卖起了烤鱼。打的名头是从蔡河上游的水库里弄来的鲜鱼,谁知道是不是呢。反正小臂长短的鱼,红烧之后撒芫荽,一人一碗面。鱼肉鲜嫩,老板加了好多的辣椒,两人吃的斯哈斯哈,还停不下来。她俩来的早,隔着一条河看对面的落日,余晖洒在水面上,橘红色铺开,水面粼粼的水光让人像是做了一个橘色的梦。胡燕还有点恍惚。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前在地毯厂时候,总觉得日子过的很快,还没知觉呢,一周就过去了,一月就过去了。可跟着元棠来到市里,总有种时间又快又慢的感觉。感觉事情发生的太快,那么大的事,只是一个瞬息就做了决定。坐下来却又觉得时间好慢,怎么才短短半个月,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辞职,决定来市里,摆摊,租房,买门面……
这些几乎是人生大事的决定,突然被挤压在短短数日,让时间有了一种漫长又丰富的错觉。元棠夹起鱼肉塞嘴里。上辈子她也觉得日子过的快,重复的生活,过上十几年也就是一天。而不重复的人生,过上一天也是一辈子。两人大吃一顿,侧门处的一排门面房, 元棠挑了最靠工人路的那间。她盯上了尽头的那一米多长的缝隙。胡燕看元棠先什么事都不干,而是去买了几株花苗树苗和砖回来,一脸都是麻木。她连问都懒得问, 反正元棠有时候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元棠卡着道路施工围起来的围栏, 在围栏和店面中间垒起砖头到小腿肚的高度, 填上土,远远看去就像是本来就有的一个小花圃。两人干了两天才把这事干完, 中间数度有修路的工人路过, 元棠一直吊着心怕对方不让。好在一直到修好也没人吭声。她买的花苗是两株五年龄的金桂, 花苗则是几棵看上去还有点孱弱的蔷薇, 卖树的人说等开了花,用铁丝箍好, 能长满一片墙。树苗栽好,元棠长舒一口气。元栋几个上辈子都拆迁过房子, 那时候她听了一耳朵细节。什么占门前的地, 自己加盖半层,拿树占地也有讲究……元棠给两株金桂浇水, 心想这辈子也许这里会拆迁呢?先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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