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挖各的,等李妙妙蹲下来掰笋时,林大郎看了看附近的人,赶紧对她说:“我知道你去县里给萧衔买药的事。”闻言,李妙妙手中一顿,抬头眼神凌厉的盯着他。“你居然打听我的家事!”清脆的声音刻意压低,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严肃。这是从前林大郎未在她身上看过的眼神,以前李妙妙对他可是言听计从。这种眼神令他有一瞬间的慌措,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反应很快的笑道:“我在县里多少有些人脉,有些事啊我不用打听都能知道。”他想显摆,让李妙妙知道他的能力。偏偏李妙妙不吃这一套,她似笑非笑道:“你有什么人脉,关我屁事。”把笋放到背篓里,捏了捏拳头,笑看着他。“我上次好像说过,见你一次打一次,正好你今天送上门来了。”这把林大郎吓的往后一缩,上次李妙妙揍他那一顿可不轻。他稳住心绪往附近看去,假装不怕她,“你打呀,这么多人看着,打了大家都知道上次是你打的我。”李妙妙都被人暗中叫疯子了,还怕别人知道。她把指关节捏的吱吱作响,皮笑肉不笑,“好呀,这是你叫我打的。”见她真要打,林大郎明天还在要去县里见人,这死女人打人就打人,她还专门照着脸打。这哪遭的住呀。赶紧从自己背篓里丢两个笋到她面前,求饶道:“别别别打,我是来跟你谈声音的。”送上门的笋,李妙妙没有不要的道理。正好省下去挖的功夫,“我跟你没什么生意可谈的。”把笋捡到背篓里,背起背篓扛起锄头就要走。附近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林大郎的目的也快达到了,他大步追上李妙妙。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萧衔的病要花费几百两银子,你就是赚一辈子也赚不到,只要你帮我监视萧衔的一举一动,然后每隔七天汇报给我,每次我给你五两银子当报酬。”李妙妙脚步一顿,不动声色的蹙眉。他监视萧衔做什么?敛去疑惑,侧首上下扫了他两眼,冷笑道:“五两?你打发叫花子呢?滚。”五两银子够她用两个月了,还嫌少了?这女人胃口未免太大了。“你”刚说了一个字,李妙妙不想听他的废话,径直打断:“别再跟着我,否则我一锄头挖死你。”看着她把锄头举起,林大郎惶恐的后退。他是真相信这个疯婆子能干出来。一些先走的村民,边走边聊八卦,“你们看到了没?林大郎和李妙妙交头接耳,啧啧啧,好像又和好了。”“我就说李妙妙还是放不到林大郎吧,说不定过不了一些日子,就能看到两姐妹共侍一夫捏。”
两人说完才发现,这走到了萧衔家门口,垫着脚往里面瞧了一眼。见萧衔正坐在小板凳上擦拭坛子。二人急忙捂住嘴,“赶紧走赶紧走,别让萧衔听到。”她们边说边鬼鬼祟祟地离开。在从小路拐角处消失的瞬间,萧衔抬眸缓缓看了过去,清澈温和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狗子还想从堂屋出来在他脚边蹲着。忽然感受到一股冷意,它缩缩狗头又进狗窝躺下。李妙妙背着满满一背篓的竹笋回来,推开门笑呵呵地冲里面喊了一句。“我回来了。”听到声音,狗子立马要跑出来迎接,到了堂屋门口,它仰头看了看坐在阶槛上面无表情地男人。咽呜两声不敢出来,只能疯狂摇晃尾巴,表示迎接主人的到来。李妙妙以为萧衔会在堂屋抄书。见他神情冷然地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着帕子,另只手上拿着一个口径约莫十厘米的坛子。走到台阶处,说道:“你从哪找出的坛子啊?”同时蹲下把背篓放在阶槛上。萧衔一直盯着她,看她笑的满面春光,耳边回荡着妇人路过家门口说的话,眉宇间划过一抹阴戾。林大郎今日本就是来找李妙妙谈生意。后者都走了,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扛着锄头往回走。路过萧家门口,他伸长个脖子往里瞧。好巧不巧,李妙妙去放锄头,正好往外看,二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上了。萧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食指轻点在坛子上,发出浅弱的清脆响声,在林大郎露出讨好的笑容时,一股杀意飘上他心尖。李妙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林大郎,真是晦气,大清早遇到这狗东西。林大郎莫名感觉脖子有点凉,他以为是李妙妙瞪他导致的,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逃似的离开。放好锄头,李妙妙嘀咕了一句,“晦气玩意。”回头正想问萧衔还有没有多有坛子,却见他放下坛子,起身撑着拐杖进了房间。大步跑上来,打算进房间问。前脚刚踏进堂屋,耳边传来呲得一声。歪头一看,萧衔擦干净的坛子碎了碎成了一堆粉末。她眨了眨眼,心里疑惑。好好的,怎么碎成这样?走进去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萧衔,你擦得那个坛子碎了,你在哪找的还有没有啊?我去弄一个拿来泡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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