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身形一顿,微微侧首,用余光看向黑夜中男人。他都安排好了回头见他在小板凳上坐下,她慢悠悠地走到井边,那里有一桶水。她边舀水往摸过狗头的那只手上倒水,边用余光瞄笼罩在黑夜中的男人,他怎么突然变得像个脾气不好的男妈妈?带着这种疑惑,擦干手上的水,走进洗浴房。脱了衣裳,小心翼翼地踩进浴桶里坐下,为了避免水沾到伤口,她把右手臂放到桶外面。一只手虽然不太方便,但也还行。热乎乎的水雾盖住她整个人,微浅的桐油灯,在水雾的弥漫下轻拂的摇曳。忙了一天,能洗个热水澡,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她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享受这温暖的时刻。一泡就是半个时辰,只听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淹浴桶里了?”清冷的声音很好听,话不好听。李妙妙用左手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倦意:“我马上出来。”换上干净的衣裳,拉开门,见萧衔还站在门口,她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抱歉,我把水用凉了,我给你烧水去。”“不用,别浪费水。”说完,便从她身边越过,杵着拐杖走了进去。直到关门声传来,李妙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声音软的跟小猫炸毛似的:“他跟我用一桶水洗澡?” 亲我随后里面传来入水的声音,霎时她脸爆红,两只耳朵绯到能滴血。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这时里面又传来了拂动的水声,听声音应该是他把水淋到肩膀上。她手心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痒意。用指甲轻轻挠了两下,结果越挠越痒,脑海里甚至还冒出了之前他洗澡的画面。顿时一股悸动往尾椎骨直奔。李妙妙连忙甩了甩头,瞌睡都吓没了,匆匆忙忙地跑进屋,脱鞋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嘴里嘀咕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叨着叨着,这就成了催眠曲,没一会她就睡着了。萧衔回房,见她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坐到床边,漆黑的眸子里染着异样。就那么喜欢林大郎傍晚,李妙妙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中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这声音她可太敏感了,蹭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死老鼠,我弄死你。”月光从窗口照进房间,淅淅沥沥散着,斑斓的光影一小部分落在了萧衔脸上。李妙妙准备下床的动作一顿,瞧见他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眉心微拧,也不知道他是腿疾发作还是情蛊发作,轻轻摇晃他的肩膀。温声问:“萧衔,你醒醒。”她睡觉手爱放进被子里面,此时手掌温度很高,落在萧衔的肩膀就跟小火炉一样,烫的他全身温度陡然攀高。他蓦然睁开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红,平添了几分妖冶。一瞧他通红的双眼,李妙妙心里一惊。冷静地说:“你是情蛊发作了,你忍着点啊,我去给你打凉水,你等下去泡一泡。”萧衔一直忍的很好,若不是李妙妙碰他那一下,他根本不会睁眼。“你不该碰我的。”他下唇被咬的红肿,瞧着能滴血,喑哑的声音染着几分无奈,听着又有些缱绻。见他说话还有理智,李妙妙也不敢再碰他。双手双脚往外爬,她动作小心翼翼,尽可能避免跟他接触,“我哪知道你是情蛊发作。”要知道他今晚会发作,她就去堂屋睡板凳上也不进来。伴随着她说话和手上的动作,里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锁骨。萧衔眼眸一暗,忍着胀痛哑然低吼:“快下去。”这声音听着很不对劲,把李妙妙也整急了,生怕他做出一些离谱的事。可她眼睛在晚上看不清呀。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你别催我,我已经在走了。”萧衔眉宇紧蹙,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李妙妙也顾不得会不会碰到他的身体了。急忙往下爬。手和脚也不知道碰过他哪些地方,只听得到萧衔闷哼声越来越重。就在她一只脚踩在地上,要把另一只脚拿去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脚背好像滑过了一个硬块。顿时,萧衔脸色赫然大变。李妙妙瞪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脸颊霎一红。她光着脚踩在地上,脚底冰凉,脚背却在发烫。他不会捏断我的脚背吧?匆匆看了眼男人苍白的脸色,转身就要出去打水。手腕却被蓦然拽住。下一瞬,她人就被扯到了床上。双手撑在男人的肩膀,她动都不敢动,温声劝他:“萧衔,你别冲动。”萧衔眼神炙热的望着她,见她没有挣扎,双手掐着她的腰,知她怕疼,克制着血液里的欲动。隐忍的回:“我很清醒。”听到这句话,李妙妙清楚没法用上次的办法打晕他了。无视下方,注视着他姣好的面容,看着他极力隐忍的痛苦,纵使下唇都咬出了血,也还在克制。抿唇思索了好一会,咬了咬下唇,沉了口气有大一副豁出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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