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想着不缺钱,她准备去药铺开几副调养身体的药,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她把自个尽量往好的捯饬。当然穿得还是普通的料子,毕竟财不漏富才能活得长久。这天她背着包出门去赶集,刚走到村口就遇到了铁柱,“妙妙你进城呀?”铁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脸上所有的担忧都消失不见,他老早就来了村口,就是想试试能不能遇到李妙妙,然后跟她一起进城。闻言,李妙妙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之前用干草盖房顶那一次,李妙妙就看出了铁柱的心思。她敛去眉宇间的烦躁,温声回道:“嗯,你也进城?”铁柱连连点头,“是呀,我们俩正好一起顺路。”“好”,正好把话跟他说明白。感情分先来后到,不管有没有萧衔,她也不会考虑铁柱。抛开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说。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想遇到第二个白莲。等二人沿着路进城的时候,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妇跑到村口,她望着空无一人的路上,刻薄的骂道:“铁柱啊铁柱,你糊涂啊,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要谁不好,非得要那个疯婆娘。”路上,铁柱又不是问李妙妙渴不渴,又是问她累不累。后者深深地沉口了气,偏头对他说:“铁柱,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和你没有可能的。”听到这句话,铁柱心头一颤,脸色也变得尴尬起来。他顿在原地,想了半天,略微不甘心地问道:“是因为萧衔吗?可他已经死了呀,你没必要为他守寡呀。”李妙妙看了眼天,语气平静:“边走边说。”这带主导性的话,让铁柱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被女人牵着话走?不舒服归不舒服,他还是跟上了李妙妙的脚步。“铁柱,我和你之间没可能,跟萧衔无关。”“既然跟他没关系,为什么你不能考虑我?我不会嫌弃你是一个寡妇,我会对你好的”,铁柱的声音有些着急。李妙妙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因为我们的观念不一样。”“观念?”铁柱双眼瞪大,眼里是不明白。李妙妙很冷静,她点了点头,问他:“你说说,在你眼里,女人的一生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个问题对铁柱来说,不难回答。“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孝敬父母,吃苦耐劳。”李妙妙微微鼓腮,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对于这个时代绝大部分女子来说,这就是她们的归宿。但这不是李妙妙的归宿。
有时候细想为何萧衔能在她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尊重她的事业,希望她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或许这有教育差距的问题。可放眼那些府上的老爷夫人,也有绝大部分对自己女儿的归宿。最归也是嫁人,不管是门当户对还是利益交换。总归是一个交换品。或者有一天她自己也会被这个时代给同化,但她想尽可能保留自己作为现代女性的独立,而不是附庸于男人。让同化来的更慢一些。收起思绪,她清脆的声音冷静又理智。“铁柱,你说的那些,不是我想要的。”短短一句话,让铁柱摸不着头脑,他的声音更急了,“妙妙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弄来。”女人望着天空的白云,看着它们缓慢的移动。声音如同山间寺庙的一口老钟般沉稳有力:“我想在北地留下名声,大家听到李木匠三个字,其中一个人物会是我李妙妙。”“我想活的开心,过得自在。”走遍大江南北就没必要了,路难走,她不想遭那罪。“如何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便跟对方成亲,如果没有,那便一个人过着。”“天空下雨,头顶的伞不是由哪个男人撑给我,是我自己撑给我自己的。”说到这里,她嘴角挂着微笑,偏头看向铁柱,“这一切,你给不了,任何一个男人都给不了。”听到这些话,铁柱心中大为震撼,他惊愕地盯着李妙妙的笑颜。失落的低下了头。妙妙的心很大,可以装得下天地,唯独装不了他。良久,他低声问:“妙妙,那我们还能是朋友吗?”李妙妙笑眯了眼,“当然是。”她本来还想说,等他成亲的时候,他提拱树免费给他们打造一套家具,转眼一想,万一以后人家两口子吵架,她做的那套家具不就埋下隐患了嘛。“妙妙,虽然你的直白让我短时间难受,还要是谢谢你,让我断了自己的念头。”说完这句话,铁柱转身朝上李家村跑了回去。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敛了敛眸,没有回头。进城到药铺开了三副调理身体的药,准备出城的时候遇到了刘有行。“李姑娘,我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呢,正巧遇上了,咱们聊聊。”二人是合作伙伴,李妙妙点头。刘有行请她到茶楼一边喝一边聊,李小柔在城里过的很舒服,她现在就等着林大郎升职,让快活日子更快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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