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衔看着他,眼神淡然,“外祖母家乡在北地。”“”简翎瞪了他一眼,语气颇为无语:“不懂风情,你爹死之前也不多教教你怎么哄姑娘开心。”听着意有所指的话,萧衔敛了敛眸。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轻声说道:“他只会哄我娘,而且”,他顿了一秒道:“是我有负于她,没资格再见她。”“傻孩子,感情这种事虽然难讲,但若你有心也非她不可,就得脸皮厚。”简翎端起茶杯,喝茶前他说了句:“你听我的,准没错。”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得意不易察觉的怀念,显然很有心得。放在萧衔身上,他不想去打扰李妙妙,即使他知道她这三年的生活情况。见他沉默了,简翎一副不可教也的表情。教不会教不会,还是让他自己去领悟吧。他出发那日,李妙妙和刘有行还在江南,他们处理好这边的单子回程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李妙妙在这边买了很多江南特色的物品,准备带回去给村长他们。把东西都放到马车上面,她站在下面,盯着眼前的马车看了又看,怎么看都不想上去。刘有行也把自己买给家人的东西放到马车上面。掀开帘子就看到她站在下面,抿着唇,一副不想上来的样子。他单膝蹲下,冲她笑道:“好了,今年是你最后一次出北地,明年咱再出来好吧?”清爽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李妙妙努了努嘴,“这可是你说的啊,下半年又说哪个地方要看设计图,说什么我都不去了。”“我说的,上来吧,我们该出发了。”跟李妙妙这人合作很轻松,他笑着朝她伸出了手。李妙妙手搭他的小臂上,踩在马凳上,随后上了马车。等她坐好,刘有行对马夫说:“出发。”马车缓缓向着城外前行,在他们身后跟着五个骑马的汉子,这是刘有行雇的打手。路上谁也没有说要停下来游山玩水的话。一个是想着生意,一个是想着家里的狗子,至于在江南那边听到有关朝廷的事,李妙妙没放在心上。有些人和事只适合放在心底,没有必要拿出来怀念。路途太久,即使赶到下一个歇脚点也要好几个时辰,李妙妙腰受不住。这辆马车是她改造过的。里面的座位加宽了变成一张可以躺下的单人床,被子放在床板里面,要休息的时候拿出来盖就行。主要就是路太颠,想完全睡着几乎不可能。她把被子抱出来,脱掉鞋躺上去,打了一个哈欠,对在看账本的男人说:“我睡一会,到了地方你叫醒我。”
三年相处,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妙妙心里还是有底的。见她躺下,刘有行把账本放到膝盖上面,偏头看向她,“你睡吧,要不要再拿一床被子给你垫在地下。”把脸对着外面,她把双手放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像个不倒翁一样摇头:“不用,这样就挺好。”摇头之间,一缕青丝滑到她眼敛上面,她伸出手把发丝勾到耳后,露出一双杏眸清澈又灵动。刘有行看着她白皙细腻的脸蛋,皱了皱眉。见状,李妙妙不解的问:“怎么了?” 回程遇土匪被绑刘有行把账本放到边上,弯腰往前凑了些许,随后语气肯定地说:“这三年我都没注意,你皮肤变好了,脸也变白了。”说起这个,李妙妙脸上露出了一丝嘚瑟。“现在才发现啊。”“用的什么东西?介绍一下,舍妹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正因为脸上的痘印她很是自卑。”说起这个,刘有行语气带着心疼。养肌膏是何鸢给的,李妙妙想了一下,说:“等我回去问问我那位朋友,到时候给你答复。”“好,你睡吧。”等李妙妙闭上眼睛,刘有行拿起账本继续看,看了一会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又把账本放下。偏头认真的看起了李妙妙的脸。脑海里浮出母亲出家门前说的话。“行儿,你也该娶妻了,你父亲给你说了门亲事,这次回来你跟人家姑娘见一面。”刘有行陷入了深思,见一面是给定亲信物,第二面便是在成亲当日。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姻缘从来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他此时竟有些羡慕起李妙妙来。丈夫虽逝,她也没有陷入悲伤无法自拔,反而过的很开心,这样的她会有烦恼吗?睡梦中的李妙妙也挺烦恼的。她梦到李霸天把院子里养的鸡给偷吃了。连续赶路,等二人到了北地管辖范围,李妙妙已经快阴暗爬行了。她像滩泥在座位上拱来拱去,清脆的声音有力无气的嗷嚎:“不出门了,我再也不出门了。”这三年赚的银子再加上冯伯之前给她。已经足够养老了。见状,刘有行自己的腰也有点受不住了,安慰她:“快到了,再过一日就到五河县了。”北地很大,挨着邻国,人多的县很热闹。人少的县安静的很,五河县就属于热闹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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