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坊主购买织布机就能普及,利益都能吃到。周浔之和她的丝织工坊,主要高价出售到景国外,既赚的多还不会打眼,温言跟着周浔之,学到了很多。创新的织布机,以发明出来的匠人妻子命名,罗娘织布机,这是种高尚的荣耀,匠人们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以极大的激情投入到工器的创新改良。这个夏天,温言过得很快乐,休沐日的时候,她和周浔之去郊庄的小溪边消暑。遮阳帐篷搭建在小溪中,两人坐在椅子上,挽起裤腿的脚浸泡在凉爽的溪水之中,一旁还有系住绳索的西瓜等水果物,在溪水中镇凉。周浔之有耐心的在教温言下棋如何布子,她因为棋艺不佳被许多人嫌弃过不会和她下,经过他的点拨和对战练习,温言的棋艺上升快。是人都会慕强,温言也不例外。她对周浔之产生了真情实感,不止是对上的讨好,但她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因为周浔之并不需要,他只是孤独要陪伴而已。温言克制的仰望着他,并不去造成困扰,她对其他人,已经不再有兴趣。流淌的溪水中,没有蚊虫,温言不时晃个脚,思虑良久后落子,对面的人,一手看书卷,一手陪她下,只看一眼,就干脆落子对应,换温言再苦苦思下一步。等日落时分,两人乘坐竹筏漂流,欣赏沿途两岸的风景,这个时候,温言有幸会听到周浔之吹奏的笛音,环绕在山水之间。到了晚间,周浔之从古书之中看到,并且命人复制出来的菜式,和温言两人品尝点评,有些惊为天人,有些只能说被淘汰很正常。和温言在一起后,周浔之多了一项活动,晚食之后一起在月下散步,天南地北芝麻小事八卦都聊。和他交好的人,都感觉出了他变得平和,以前那股子的尖锐收起来了,至于原因,无人去深究,他现在比过去更让人信服,值得追随。周浔之的私人局,有时会带上温言一起,帮她牵引起需要的人际关系。她坐在周浔之的身边,饭局上的人心里门清,以前没有交际的人,温言开始和他们有了私交。有时她在夜里抱着周浔之发出感叹,“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无以回报。”“你还挺容易满足。”“太贪心我怕失去你。”“那你可得好好报答了。”“我就是个小女人,要啥没啥。”“原来你的无以回报,就是没回报。”温言发出笑声,抱紧身边人的腰身,因为他,温言开始真正的融入官官之中。官官相护这句话,其实是真理,只有被排斥在外的人,才会痛恨。许多人,其实并不能融进这种核心圈。如果,这种以某人为中心的圈中人会和其他圈子交叠,做到这种程度,可以是中立,否则,中立就是笑谈,连接触到核心圈的资格都没有,何来立场。清闲早早回去的日子里,周浔之外出的时候,温言在为她准备的房中做手活。她喜欢漂亮灯,更喜欢自己动手做,这间房内已经展示的放了几盏灯,或许是受周浔之的审美影响,温言此刻手中做的一盏灯,与之前的完全不同。长窄的简单灯形,四边用细胡桃木包边,只有一面透光,她做的是壁灯,一共三盏。正面透光的图案上是一条鲤鱼和一朵荷的花骨朵,三盏灯排列在一起,渐变的鲤鱼与荷缩短距离,以及荷花绽开。当这三盏灯点亮起时,温言很满意,等到周浔之回来,问他把灯装书房还是寝房。周浔之说放在这里欣赏就好,温言掩下失落,然后选了个位置装好,并且摆了张高几,上头放了个宽口瓷瓶,里头插上一大束绿莲蓬。壁灯亮起黄暖光,鲤鱼游水戏荷,属于夏的涟漪出现,周浔之压下心中异样,借口有事离开。温言以为他不喜欢,失落之余,也没太放在心上,重新开始另作。当晚深夜,趁温言睡得熟,周浔之来到了这间灯房,点亮起三盏壁灯,这一幅墙景的美,全部踩中他的喜欢。他站着看了许久,离开时,吩咐人给这间房配锁。一时浓烈的感情不会长久,细水长流才好。他不想得到又失去,那样对他太残忍也太痛苦。回去的路上,周浔之走在亮着灯的长廊上,修竹般的高长身影突然停住,举头望月,圆圆皎如盘。今晚的月亮可真美,但,没有属于他的灯美。 风水树,不止定风水罗娘纺织机一经官方的工商监推出,民间反响很大,有源源不断的订购单,但官匠人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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