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无谓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王爷,端王府被我管控了,您这处书房,是您平日里约见幕僚和客人的重要之处,也归我暂时掌管。短期内,您不必来此待客了。”
端王府指了他半天,道:“你查娄县的案子,来管控本王的王府做什么?”杨简道:“娄县虽小,却是宝地,藏着好几处矿山。工部这位李大人来此视察,意外发现矿山之内,有人私开矿井,窃取矿源。他顺着追下去,而后被人灭口了。”端王听着这话满脸无辜,摆手道:“这关本王什么事?”杨简不紧不慢道:“有证人拿出证据,说这个窃取矿源的人,是王爷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端王拂袖怒道:“一张嘴,随口两句话,就把这个罪名泼到本王头上。杨简,你查明白了吗?证实了吗?有没有呈报今上,得到上谕啊?”他直接提到今上,料定了杨简手里没有任何东西能来压他。但杨简却道:“王爷,您忘了,我是龙爪司指挥使,在外办事,君命亦有所不受。如今我带人围了您的王府,也是要好好地查一查,只要洗清了您的嫌疑,自然就会带人撤出去。王爷若是不配合,岂不叫人愈发怀疑,也污了您的清名吗?”端王道:“清名?如今就是你,空口白舌要污本王的清名!本王是什么身份,能由得你一个竖子小儿随意冒犯?你将这端王府当什么地方了?”杨简啧了一声,动作十分随意,顺手将长剑抽出三寸,清越的剑鸣立刻响起,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愈发显得压迫十足。端王眯眼看向那把剑,忽而想到,杨简今日穿着这身官袍,的确可以先斩后奏。若是旁人,他倒的确会觉得,必然怕死不敢斩他。但这是杨简。当日若不是杨简把他大哥杨策摆了一道,杨策不可能至今也只是大理寺卿而已。端王黑沉着脸,道:“本王今日若是不出这院子,你怕不是还要斩了本王不成?”杨简松手,让长剑落回鞘中,道:“岂敢呢?虽是公事,却原是一桩小事,不必到这个地步。更何况,论起私情,说句僭越的话,王妃是我姑母,我又岂敢对您拔剑呢?”端王指指他那把剑。还说不敢,方才拔剑拔了一半又收回去的那个又是谁呢?杨简笑道:“您不同意也成,那我借宋都统一句话——您派人守着,我也派人守着,等这事儿结束了,我再向您赔礼。”他直接扭头对身后的茂武道:“去给厨房吩咐一声儿罢,该用晚饭了,这儿人多,让多做几锅送来。再去问问王妃,要不要开内库,寻点桌椅软榻、枕头被褥、茶具用具的——王爷,您今晚就是直接在这儿安置吗?”端王被他这泼皮无赖的行径气得不行,眼看着他身后的茂武还真要去,干脆站了起来,让自己背后的家丁都守死了书房大门,便迈步往院子外走。杨简看着宋既明,轻笑一声,转头跟上端王。宋既明坐享渔翁之利,免去一番争辩,叫自己的人也留了下来,而后轻松离开此处。杨简跟上端王,笑道:“老王爷,怎么这么大气性啊?”端王没一个好脸色给他,道:“你抄家抄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能生气了吗?”杨简道:“怎么能是抄家呢?您一个富贵闲人,满屋子书画诗词,能查出来什么东西?真要别人来,反而冒犯您。我来,翻一翻查一查,给同僚一个交代。工部死了一个官员呢,您不能这点小事都不通融啊。”端王回头看了一眼,道:“成啊,你要留人在这儿,就给我把那宋既明堵死了。他一个翊卫首领,不回上京,一直留在我府里,几个意思啊?故意拿捏我?你说那娄县有人给我定罪,他是不是先一步认定了我有罪啊?”他走了两步,又道:“我是不是得先给圣上去信,说说你们两个圣上的左膀右臂,都在我这儿干了什么事儿啊?”他唠家常一样地抱怨着,半点不像个胆大妄为的亲王。杨简于是也开玩笑道:“可别。您知道,走之前,我是挨了家法的。您这一封信回去,陛下怎么罚我不好说,我又难免一顿棍子。”端王于是笑道:“嚯,看来这封信,还非去不可了?”杨简意味深长道:“去,得去。等信回来,有个示意,这边的事儿就都有办法了。”杨简和端王一起用了晚饭。杨简问起王妃,端王道王妃仍在病中,要他明日再见;杨简又问起原之琼,端王道她去郊外山上的观里去了,吃几日素斋,为王妃祈福。两个人闲话两句,说着左不过是家里这些事情,半分没提案子和朝上的情况,十分温和地度过了晚饭时间,仿佛原之琼出去追杀杨简的事,两人都没经历过似的。用过饭,端王又招呼管家去为杨简安排住处,杨简直接应了。但他没有直接进去歇下,而是确认过位置后便问那管家道:“翊卫的宋都统住在何处?”管家自然不能不告诉他,只好又按他的吩咐,将他带了过去。待到了宋既明的居所之外,杨简又轻松地打发了他。宋既明的门外有人驻守,见是杨简,向内报了一声,宋既明便请他入内。杨简背着手进去,看房门关上,这才伸手,在旁边的墙壁上轻轻叩了两下。宋既明在桌边倒茶,见他动作,便道:“我查过了,没有问题。”杨简闻言,转过身走来,坐在他对面道:“你也不是一直在这儿,还是小心点儿的好。”宋既明自然不需要他教。他这次回来,自然是第一时间便重新检查了一遍的。杨简晚间吃了一桌子的肉,此刻端着茶杯正好解腻,把端王府上的好茶当白水似的牛饮了半杯,方才问宋既明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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