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臣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亲了亲她的手。似乎觉得不够,又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不停地细吻着。那双平日里总沉得化不开的深眸,此刻有水光在浮动。付子期悄悄退出房间,感叹道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家人们谁懂啊,扶软昏迷了三天,他就在医院住了三天。谁知道这三天他是怎么过的吗?付子期有着很严重的认床癖,对睡觉环境也有着很高的要求。而且他必须每天睡够八小时,睡不够他不仅心情会很差,状态也不好。知晓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习惯,就连医院也因为他的这个喜欢给他安排的值班时间都很弹性。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个天才医生呢。医院为了留住这个人才,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陆砚臣这厮到好,这三天不让他回家,还要求他进入应急状态。还好他就陆砚臣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多来两个,他可能会英年早逝。扶软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侯正浩去世的消息。陆砚臣跟她说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她的神色。好在她面色平静,只是怔了怔后说道,“找个时间,让他入土为安了吧。”“行,那我让人安排。”陆砚臣握了握她的手,“你就好好修养,其他的时间交给我来处理。”扶软点了点头。侯正浩下葬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扶软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出院那天,陆砚臣一边帮着扶软收拾东西一边问她葬礼要请谁时。病房就来了不速之客。是苏敏。可能是碍于有陆砚臣在,苏敏的态度还算礼貌,“扶软,我有点事找你谈谈。”“直接说吧。”扶软并没有要避开陆砚臣的意思。“是私事。”苏敏提示道。“要说就说,我赶时间。”扶软态度依旧很冷淡。苏敏抿了抿唇,只好开口,“我没想到浩哥会走得那么快,下葬的日子订下来了吗?”“嗯,后天。”扶软面容是一贯的清冷,“有时间的话,去送他一程吧,怎么说也夫妻一场。”“这么快?”苏敏的反应很奇怪。可能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就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还有那么多事情没理清,就这样下葬好像有些快。”扶软抬眸看她,清眸里没一丝温度。苏敏被那双眼睛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回避着,“就是那个……浩哥之前不是还有些遗产啊股份什么的。”她这么一说,扶软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抹凉薄,“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这遗产和你也没关系吧。”“怎么能这么说呢?”苏敏当即反驳,毕竟这事关她的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那笔钱价值一个亿呢。“我跟浩哥虽然离婚了,但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有情分在的,而且黎娜还是他女儿呢。”扶软轻嗤一声,“这不都改名换姓了吗?”“我那是生浩哥的气故意给真真改的名。”苏敏强行挽尊。扶软顿时觉得自己跟她扯这些纯属浪费时间。陆砚臣也看出了扶软的情绪,当即就赶人,“苏女士若是惦记那些遗产,可以走法律程序,而不是在这浪费我们时间,请回吧。”“我……”苏敏还想说什么,却见陆砚臣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厉,顿时心里发怵,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陆砚臣一手拧起东西,一手拉着扶软,护着她离开了病房。苏敏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气恼的道,“行,扶软,这可是你逼我的!”……侯正浩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生前所结交的那些朋友,都是利益朋友。侯氏不复存在之后,那些所谓的利益朋友也都断了交往。以至于下葬的时候,没几个人前来送行。下葬那天下了一点绵绵细雨,今年是隔年春,所以这场雨也算是春雨。
虽然是春雨,但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陆砚臣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扶软的肩上,撑着雨伞陪她站在雨里。侯正浩的骨灰盒刚入土,苏敏就哭天抢地的出现了。她特地穿了一身的素白,头上还别了一朵白花,以来就扑在了侯正浩的墓碑前,哭得很是凄惨,“浩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雨水落在她脸上,像是泪水一样,让她的悲切多了几分真情实意。“浩哥,你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我特别后悔之前跟你闹脾气,后悔跟你离了婚,其实我心里很在乎你的,还有真真,她以为身体不适没办法来送别,让我一定要跟你说,她特别的难过……”“我叫人把她弄走,省得你看见心烦。”陆砚臣正要示意。扶软按住了他的手,“就让她演吧,我们老家的风俗说,人死了,号丧的人哭得越大声,就能为死者踩平通往阴间的荆棘之路。” :我是不是没救了?侯正浩好歹富养了苏敏和候真真十五年,苏敏理应为他哭一程的。这苏敏也算是个有毅力的人,一直哭到了葬礼结束。“走吧。”陆砚臣陪着扶软准备离开。苏敏一股脑儿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哑着嗓子叫道,“扶软,你等等。”扶软顿住脚步看她。“上次我跟你说的遗产的事,我和真真商量过了,浩哥就我们三个亲人,按理说我应该分一半的,但我之前因为置气跟他离了婚,甚至还是我净身出户,我现在也不要求分一半,只要求把这遗产均分为三份,我们一人一份,这是很合理的分配了。”果然还是为了遗产的事。扶软也知道苏敏不会善罢甘休,便开口道,“我说了,你想要那部分遗产,找律师吧,找我没用。”“我看你就是想独吞那笔钱!”苏敏当场翻脸。她话音刚落,陆砚臣一个冷然的眼神扫了过来。苏敏顿觉后背发凉,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扶软再没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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