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雨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下床。刚才吃了连汤带肉的两碗鸡肉,郑晓雨哪有半点饿,秦溪当然也知道这点。下了楼来,两人的步子径直是往医院门外走去。“家里有四个小馋猫,我先带他们去吃碗面条。”郑晓雨拢了拢毛衣,笑着点头。“秦溪姐,以后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只要高兴叫什么都可以,我爱人跟你大哥是同事,叫嫂子也成。”“还是叫姐亲切些。”一件略显小的毛衣被孕肚撑得绷紧,在阳光下那么一照,能清晰看到毛衣下衬衣的样子。“我看那边有家卖童装的服装店,我们顺道去看看。”秦溪看在眼里,并没有点破,而是拖着她去了对门一家服装店。再次出来时,郑晓雨眼眶红红的,身上已经多了件宽松的裙子。几个娃娃这会儿是真饿了,一直拽着秦溪往面馆去。“妈妈。”心心念念的面条到嘴,平平吃了两口表情却变得一言难尽。脑袋转动看面馆老板没在附近,这才龇牙咧嘴地放下筷子:“面条不好吃,我想吃妈妈做的牛肉面。”挂面做的杂酱面。老板舍不得放肉导致酱炒糊了,面条又煮得过火,吃起来的口感发苦且黏黏糊糊。“我们是在外面,不能挑嘴。”安安小大人似的替秦溪教育起姐姐。秦溪也跟着道:“爸爸平时怎么告诉咱们的……不能浪费粮食。”“告诉爸爸。”兴兴赶忙往嘴里塞了大嘴面条。高高有样学样,刚嘟起来的小嘴还来不及翘,就忙不迭向秦溪展现起自己吃得很香的样子。搬出黎书青比苦口婆心来得要管用。见母子几人的相处,郑晓雨的手不自觉又抚摸上了腹部。“孩子几个月了?”教育完孩子,秦溪给自己那碗面条舀了一大勺辣椒。要不是为给孩子做榜样,她可能心里边谴责自己浪费粮食边起身走了。郑晓雨愣了愣,先是摇头,随后淡淡开口:“大夫说孩子大概六个月到六个半月。”秦溪明白郑晓雨眼下复杂的心情,只是淡淡地“哦”了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大概和大夫说,无不都说明郑晓雨根本不知道腹中孩子的情况。孩子是被伤害的证据,他(她)的出生或许并不是母亲所希望。郑晓雨笑笑,拿起筷子继续吃面。饭毕,两人慢吞吞地走着回病房。
秦溪准备就在楼下告辞,刚张了张嘴,就见郑晓雨捂住肚子忽然张大了嘴。“怎么了?”秦溪连忙上前扶住她。“孩……孩子踢我了。”郑晓雨惊奇地说道,手掌在肚皮上摩挲来摩挲去,终于找到在肚子里活动的小脚丫:“这还是孩子头回踢我。”“要是遇上调皮的孩子,以后还得在你肚子里打拳。”有过经验的秦溪笑道。高高力气在肚皮里就有所反应,一脚能把肚皮撑出脚丫子的形状,吓得黎书青当时脸色就变了,生怕这个还未蒙面的孩子踢破了她肚皮。“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秦溪的笑容僵在嘴角,抬手拍了拍郑晓雨肩:“我相信你心里肯定有自己的主意,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只问你自己,想怎么做!”郑晓雨没答,嘴角苦涩的笑容渐渐蔓延至眼底:“姐,你知道我妈是怎么说的吗……”这样一个让女儿备受屈辱的证明,却成了郑母……给郑家传宗接代的希望。郑母让郑晓雨偷偷把孩子生下来,要是个男娃娃,就让郑明义夫妻抱养。“那要是个女娃呢?”秦溪不悦问道。“呵呵。”郑晓雨笑,语气听似轻松,内容却十足讽刺:“估摸着连我一起赶出家门,自生自灭。”不是胡说,根据郑母这段时间的做派,说不定还真做得出来。“就是儿子,你哥嫂肯定也不会同意。”秦溪又说。郑晓雨苦笑耸肩。秦溪叹气:“不管你妈怎么说,重要的是你自己快乐不快乐。”“多谢你,秦溪姐。”比起生她养她的亲妈只在乎传宗接代,秦溪是第一个关心承受这一切的她快不快乐。“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从郑晓雨眼神中,秦溪猜出了她的决定。电话留下。秦溪目送郑晓雨单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楼梯口,这才转身离开。姑娘的选择必将面临许多困难。不知道这个选择,会不会让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但和郑母的关系肯定会因此恶化。回到家属院,秦溪专门去了趟电话亭请大爷来了电话到家来说一声。到家第八天,大爷气喘吁吁地爬上四楼告诉秦溪,刚才有个男人打电话找。男人托大爷转告让秦溪回电话。一听是男人,秦溪还以为是寿北那边的朋友,直到回拨电话时才发现电话的区号来自海市。电话拨过去,竟然是开宁县人民医院的医生办公室。打电话来的人是郑晓雨的主治医生。医生告诉秦溪,郑晓雨于前天进行了引产手术。≈lt;a href=”≈lt;a href=≈ot;/zuozhe/nrr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nrrhtl≈lt;/a≈gt;” title=”二汀” tart=”_bnk”≈gt;二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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