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张口就来的话,脚下一定,不由皱眉,看了眼讲这话的人。江鸣盛意识到那人的注视,面不改色撑开伞,搂着乌月冲进雨幕,“赶紧走吧,再晚鞋都要湿。”江鸣盛故意挑了把小伞,却没想到这伞一个人撑刚刚好,两个人撑,实在有点太小了。“怪不得就剩下这一把伞了,是最小号吧。”乌月的肩膀被淋湿了一些,她忍不住吐槽道。江鸣盛低头看了她一眼,将伞朝着她一斜,雨幕再也沾染不到她半分,低声问:“这样好点了没?”乌月手挡了下,“别这样,你这样也会被淋湿的。”江鸣盛又把伞遮回去,不以为意,“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挨不着,你别淋湿就行。”乌月撇了撇嘴,不说话了。不由腹诽他还挺会哄人,刚还说段茂花言巧语,可她却觉得,他在胡说八道这一方面,明明更胜一筹。乌月捂住心脏,心想不要上当。但不由自主的,终究还是不忍心。“这附近还有别的便利店吗?我记得这种天气,街上应该会有卖伞的商贩,我们还是找一找吧,再买一把伞,这是春雨,你这样真的会生病的。”江鸣盛勾了勾唇,心里已然放起了礼花,她还知道关心他,这么一想,是不是也不算是铁石心肠?他高兴的得意忘形,忘了观察周边,连跟一个卖伞的商贩擦肩而过,都没意识到。卖伞的商贩老远就看到挤着同一把伞的两人,他心中微喜,心想生意来了,刚要吆喝,就听见那身材高大的男生说:“没看见,这么大的雨,估计卖伞的商贩也不愿意出门儿。”商贩大叔:“……”看着两道依偎的背影,他张了张嘴,又停下,摇了摇头,失笑。等他们走远了,他才扬声叫卖,“卖伞喽,十元一把,大伞二十,卖伞喽~”进入地铁站,雨幕声渐弱,乌月揉了揉烧热的耳朵,问他:“你坐几号线?”她还不知道江鸣盛家在那儿。江鸣盛答:“二号线。”乌月微愣,到底也没说什么,“哦,我也坐二号线。”江鸣盛没接话,盯着她的又小又圆的耳垂,“昨天就想问,怎么突然去刺青店打耳洞了?”他瞧她的耳垂红红的,“是不是发炎了?看着有点肿。”乌月闻言,下意识抬手拨了拨耳钉,随着她手指的拨弄,耳廓轻微震动,疼痛感却化作快感,从耳垂传来,一个小怪癖。“没事,回家擦点药就行了。”江鸣盛没问到她的想法,略微失落,这时恰好遇上同站换乘下车的乘客,楼梯上人头渐多,他拉住她的手腕,护住人,“走这边。”他的手下稍稍用了点里,乌月腕子一疼,她缩着肩膀,冷嘶了一口凉气。真奇怪,痛觉回来了。江鸣盛被她的反应也吓一跳,回头,朝她手腕上看,语调担心:“怎么了?”——市医院。段茂颓废地坐在走廊长椅里,等待着抢救室里的医生出来。手术灯熄灭,推拉门缓缓打开,他抬头,充着血丝的眼球牢牢盯住医生脸上的表情,捕捉着他即将要传达出来的消息,是好?还是坏?“放心吧,你发现的及时,缝了几针,暂时没什么大碍。”段茂胸脯大幅度起伏了一下,像是走过一趟鬼门关,后知后觉发现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海水里被捞出来,湿咸发虚。他回想起不久前心惊的那一幕——两小时前他哄好乌月,两人约定在学校见一面详谈,临出门他接到了姚晶晶的电话。说实话,他并没有欺骗乌月,除了他出车祸住院,乌月来医院看他的那天见过姚晶晶,从乌月放假回西江到现在,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人。段茂知道,以姚晶晶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但经此一别,他以为她突然想通,彻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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