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吃醋?小可怜,你若真的嫁进傅家只会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傅家那老东西心可又阴又毒,他的原配方氏就是被他害死的,当年与你父母定亲是为了不让人猜忌,如今人家势弱,又琢磨着攀上宣老头了。”萧焱冷笑一声,将镇国公府贬低的一无是处。不过,事实也是如此。余窈认认真真地听着,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现在成为了皇后,那镇国公府的人会不会因此生出不安啊?“之后,我会遇到镇国公夫人吧?”余窈想她要怎么对待那些比她出身高的世家夫人呢?“全杀了吧。”萧焱打了个哈欠,好心提醒她。“只要你带着杀她们的心思,保证她们一定对你毕恭毕敬。”他掀了掀薄唇,神色冷漠。“郎君,她们如果没做错事,不能全都杀掉的,那么凶也不好。”余窈摇摇头,反过来劝他。虽然他已经不是武卫军郎将需要提防有人告他的状,但是平白无故地就杀人,总有一天会引来灾祸的。萧焱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说这些和朝中臣子们没有两样的话,半阖着眼眸,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余窈苦口婆心地说到最后,发现男人懒懒地靠在榻上,长腿随意地耷拉着,似是睡着了。一片黑如鸦羽的眼睫毛垂下来,在他的眼下打出一层阴影,映衬着格外冷白的肤色,余窈咽了咽口水,偷偷摸摸地爬到了他的身边。“郎君,郎君。”她小声地唤他,确定他有没有睡熟。人没有反应,余窈伸出手轻轻地将他头上的发冠卸下来了,头冠刚放在一旁,他的脑袋就凑了过来,压在余窈的大腿上。余窈不敢再动,垂头看看,突然想到如果在以前她说了那么多的话,他一定会嫌弃自己聒噪让自己闭上嘴巴,否则就会威胁她把她丢去水里去喂鱼。而现在,他应该是不想听的,不过是直接闭上眼睛睡觉,没有凶她也没有威胁她。因为偶然间发生的变化,余窈的心里有一点点甜蜜,她将手指放在男人的头发中,回忆着医书上的穴位,慢慢地揉捏几下。大概会很舒服吧。余窈学习医术很认真,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尝试别的,她仔细地窥着郎君脸上的神色,发现他有些皱的眉毛舒展开来,揉捏的更加卖力。可是昨天晚上比他累的人是余窈,渐渐地,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身子也一点点往下滑,依偎着男人的肩膀睡着了。“杀人最简单,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有些人你不得不杀。”听着耳边她平稳的呼吸声,萧焱蓦地睁开一双黑眸,指腹按了一下她的唇角。
他希望她在深宫里面还是她自己,但又很理智地明白,迟早有一天她的手上会沾上鲜血,否则怎么能抵得住人心鬼蜮。“贤后如果做不成,还是做我的妖后吧。”他淡淡喟叹一声,凑上前理所当然地用牙齿噬咬她耳后的一小片肌肤。很香很甜,让他欲罢不能。咬着咬着,萧焱一下忍不住将她的新衣裙给撕开了,她先前和外祖母说起迟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真是不知羞啊,床笫之间的事也拿出去说。“困。”余窈感受到肩膀上有些痒意,无意识地推了推人。结果,手腕反而被捉住了,被咬了一口。不疼有些痒。余窈迷迷糊糊地想。建章宫里,绿枝已经和宫女喜鹊熟悉了起来,她和喜鹊打听了宫里许许多多的事情,肚子里憋了不少的话。可惜,一直到下午她都没有机会到余窈的面前,和她亲爱的娘子说。因为寝殿的大门就没有打开的时候,白天也是如此,绿枝当然不敢闯进去。可是她担心自家娘子,就时不时地会瞪着眼睛瞅过去一眼,几次过后被喜鹊拉走了。“你不要命了,下次再敢这么做,你的小命肯定保不住。”喜鹊对她的行为很害怕,直说她没有见过深宫真正残酷的一面。“可是,我与娘子先前也在宫里待过那些天,并未见到过你说的场景。”绿枝的心大,她觉得宫里没有喜鹊说的可怕,没人为难过她,娘子成为皇后之后就更不会了。喜鹊叹了一口气,正要再说,她的眼角余光发现了中侍大人的身影,立刻噤了声,俯身行礼。“陛下与娘娘还在殿中?”常平扫了她们一眼,轻声问道。“回中侍大人,是。”喜鹊的态度很恭敬小心。常平点点头,依旧不让她们靠的太近,“陛下不喜欢,想要活命就最好把持好分寸,离娘娘也远一些。”他的这句话是冲着绿枝说的,平静的眼神无悲无喜,绿枝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呼吸当即停了一瞬。该怎么形容这种变化呢?宫外的常平甚至娘子没有大婚前的常中侍也是清冷难以接近的,可那时他的眼中没有这种对于生命的漠然。绿枝的脑海中滑过一个清晰的念头,如果她没有听他的告诫,自己的一条命真的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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