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继续走了吗?”谢疏问他:“还有,徐怀砚,你掐得我有点痛,能不能松一点?”徐怀砚不好意思地松了一丢丢,也只是一丢丢。“不大行,我得再缓缓,刚刚那下震得有点严重。”湖边风大,蚊子也多,徐怀砚手臂上已经被咬出了好几个包,红彤彤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招眼。谢疏不想让他在这里继续喂蚊子:“我的表格还没有做完,赶时间。”徐怀砚听懂他话里嫌弃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人话?我都快二级伤残了,你还记挂你的表格?室友重要还是表格重要,你选一个吧!”徐怀砚不知道,他问这话的语气特别争风吃醋,就特别有一种“选我还是选那个小贱人”的感觉。谢疏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被他一句话就能把思绪带到天边去。这乱七八糟的都什么跟什么。暗暗忽出一口气,沉声道:“我两个都选。”说完,不等徐怀砚质问他几个意思,谢疏已经径直弯下腰一手托住他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脚弯,直接把这个一米八几的快要长出尾巴的准二级伤残人士打横抱了起来,稳稳往宿舍方向走回去。徐怀砚僵着一双手,整个人都呆滞了,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挣扎。这算什么,他一个人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公主抱了?千里回校园,滴滴打谢疏???作者有话要说:滴滴—— 公主抱“你刚才抱我干嘛!”徐怀砚回到宿舍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一件值得他发火的事情,毕竟他身为男子汉的尊严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这小半辈子幻想了无数次以后遇上喜欢的女孩子要怎么给她个公主抱才足够浪漫,就是死也没想过在抱到女孩子之前,自己先体验了一把当公主的感觉。也不是说不舒服,就是一时心理有点承受不来,太酸爽。一想起刚刚路上还遇到的稀稀拉拉几个女生用委婉暧昧的眼神不停往这边瞅,他就觉得人生观都崩塌了大半。“你不是走不动?”谢疏客观地说:“我只是好心帮你,没有别的意思。”怀里暖乎乎的触感还没有散干净,这人也就是表面说得坦荡荡,实际上却很遗憾徐怀砚为什么没有选择从北门回来,那样他可以抱着他一直走过大半个校园。只是他没想到徐怀会比看上去还要瘦,抱在怀里的重量比他想象中还要轻不少。
不过联想到他那一只手臂就能勾住的腰身,还要只穿一件t恤时露出的匀称修长的双腿……打住。谢疏揉揉了太阳穴,警告自己现在你还得做个人。徐怀砚坐在床边气到鼓眼睛:“你是什么思路,就不能用背的?路上被人看见,我就要英名全毁了。”谢疏专心地做他的表格,想让自己的思想变得纯洁一些,被徐怀砚一提,又想起刚刚在路上遇到人时,徐怀砚为了自己不被认出来,吓到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将整张脸都深深埋进他的颈侧,好像还不小心蹭到了他脖子上被湖边的晚风吹至微凉的皮肤。喉结上了滚了滚,谢疏狠狠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情绪:“你担心得太多余了,没人看见你的脸。”“那是我机智!”徐怀砚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想起来肚子还饿着,上次那箱特意给谢疏准备的储备粮坚果还剩了好多,走时徐怀砚又给给大老远从艺术楼搬了回来,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弯腰箱从床底下把箱子拖出来,动作还没完成一半,就觉得僵硬到不能动弹。“谢老板,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徐怀砚在谢疏转身看他时指了指床底下:“你帮我剥坚果,今天你擅自侮辱我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谢疏露出一种看傻子眼:“侮辱?”徐怀砚想了想:“不然我也抱着你满学校转悠一圈,你看看是不是侮辱。”谢疏一哂:“假设不成立,首先,你抱不动我。”徐怀砚皱着眉头张口就想反驳,可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谢疏这人就是典型的骨头里面藏着肉,看着清瘦,脱了衣服能把你吓一跳。谢疏也就嘴上不饶人,说完还是顺从地起身故技重施,一回生二回熟,将徐怀砚再一次公主抱到旁边椅子上坐下,自己从他床底下拖出一箱子坚果开始挑挑捡捡,问他:“想吃哪个?”徐怀砚不可置信:“靠哦,你又侮辱了我一次?”“这里没别人。”“那也不行啊,原则问题。”“等你好了让你抱回来。”谢疏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问:“你看起来摔得挺严重,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徐怀砚被他轻易转开了话题,认真地胡说八道:“我没摔,给你说了只是我的尾巴在发育。而且痛在我身上,骨头断没断我还是有数的,躺几天就行了,我要吃夏威夷果和杏仁。”谢疏任劳任怨挑出这两样坚果认认真真剥起来。其实看他做种事情徐怀砚还觉得蛮有趣。谢疏浑身上位者的气息太浓厚,又仿若一块大冰山拒人千里,对谁都是面无表情疏离客气的样子。他这种就应该抱着书坐在图书馆生人勿近,又或者走在老师身边交流一些正常人都听不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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