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徐怀砚忽然伸手拉住谢疏,强行将五指挤进去跟他十指相扣,两个穿着正式的少年并排站着,如果不是在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得话,还真是称得上赏心悦目。“既然这样了,为了不辜负您老人家的好意,正好我也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喏,就是他,谢疏。”意外被安上个男朋友的名号,谢疏眉头一挑,安然接受了这个头衔,安分地闭口不说话。徐健行不认识谢疏,徐怀安却是认识的,目光从谢疏脸上扫过,一直落到两人紧紧缠在一起的手,眼神闪过疑惑。“你,你!”徐健行真是被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转而将怒火对准无辜的吃瓜群众谢疏,然而对方一身清冷的气质又让他忍不住产生了怀疑:“车上那个男生,真的就是你?!”徐怀砚事先没跟谢疏串通好,怕他乱说话穿帮,率先出声先发制人:“怎么,你不信?好啊,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好事做到底证明给你看看。”本想点头配合的谢疏立刻停下动作,等着看他怎么证明。结果还真是没让他失望。暴躁的小兔子红着眼睛勾住的脖子往下拉,谢疏十分配合地弯下腰,眼看着小兔子横冲直撞上来往他嘴角上狠狠亲了一下,柔软的唇瓣擦过,带着温热的鼻息,甜到不可思议,差点让谢疏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分崩离析。这位小朋友闹脾气的方式,也太犯规了。 亲回来幸亏徐怀砚没有停留多久,蹭上之后后迅速分开,转身挑衅地看了一眼那方又惊又怒,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的徐健行:“这下可以了?满意了?”徐怀安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打量,在徐怀砚的动作后狠狠皱了下眉:“怀砚,你别胡闹了。”“你们以为我有多闲,有心思陪你们胡闹?”徐怀砚冷着脸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谢而疏作为他的“男朋友”,这个时候当然得尽职尽责跟在他屁股后面离开。身后又是一阵玻璃碎掉的刺啦声,夹杂着徐健行中气十足的臭骂和安月婉低声安慰,不过这些都已经跟他们两个无关,进了电梯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大厅里宴会还没有结束,徐怀砚没过去那边,带着谢疏从侧面一道门离开,谁也没有看见。他下午直接从学校过来的,没开车,蹭了兰乐的,现在出来只能打车回去。两人上了出租车,徐怀砚说了个地址就沉默了,逞强绷了一路黑沉沉的脸色卸下来,一颗脑袋轻轻垂着,恹恹提不起精神。小兔子就是小兔子,凶起来也变不成大尾巴狼。
谢疏微微歪着头打量他,看见他脸上没有明显的泪痕,松了口气。“那个,你回学校吗?”半晌,扣了一路手掌心的徐怀砚才想起来还有个他,抬头时眼睛愣愣睁着,似乎刚刚出神游中回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方向反了。”谢疏望着他,低声说:“从这边去学校会很远。”徐怀砚皱眉:“那你家哪儿啊?”“跟学校一个方向,会更远。”徐怀砚懊恼地低声骂了一句靠:“那你上车的时候不早说,都走出这么远了”“演戏演全套,我以为你要带我回家,毕竟我现在还是你男朋友。”谢疏表现得很敬业。“什么全套啊,你怎么这么较真,他们又不会跟出来”徐怀砚又焉了,眼角眉梢都耷拉着,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正好被谢疏捡到了,想抱抱他亲亲他安慰一下又怕会吓到他,只好故作冷漠地哦了一声:“那我现在下车,好在时间不算太晚,应该还来得及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去,师傅,前面”“哎等等!”徐怀砚黑着脸一把捂住他的嘴:“干嘛啊,没人规定只有男朋友才能带回家吧,我那儿又不是没地方给你睡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他们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次又一次。高大帅气的两个男孩子,青春又活力满满,做什么都让人讨厌不起来。徐怀砚给兰乐发了条消息说先回去了,末了点开论坛看了一眼,才搞清楚他在校门口亲小男生的谣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阵无语。是谁这么事儿逼。他的房子在市区里面,三十五楼,坐电梯都能头晕的高度。里面陈设很简单,收拾的很干净,大却不空旷,哪里都被放了点东西填得满满当当,阳台种了一排排绿萝,柜子上摆了很多小泥塑,巨大的落地窗前还挂了一个同样巨大的海螺风铃,用手一拨就会叮叮当当地响,风铃下面是一块榻榻米,灰绿色的垫子又厚又软,还扔了本折痕明显的漫画书。如果不是被徐怀砚带来,谢疏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小姑娘的房子,处处透着生活的温馨,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想一直住下去的念头。“你坐吧,我给你拿饮料。”徐怀砚按开电视机将遥控器递给他,走到厨房时看见酒柜里一排排的颜色鲜艳包装漂亮的果酒,眼神变了几遍,抿着嘴将刚刚从冰箱拿出来的两罐可乐又塞了回去。谢疏看着他拿过的几瓶果酒,默了一瞬,口吻变得意味不明:“想让我陪你喝酒?”徐怀砚说:“你不想的话可以去拿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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