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资料,尤其是法国葡萄酒的。当时我就在想,没道理我们的自然环境合适,葡萄合适,却酿不出媲美拉菲的好葡萄酒。可是来这边后调研,跑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中小酒厂,也考察了些农户,最后才知道,确实没办法。葡萄分为食用葡萄和酿酒葡萄,这就不说了,都能种。关键是人家不打农药,不用化肥,波尔多葡萄园甚至禁止浇水,所以有的年份雨水足,葡萄酒就不好喝。”
李幸了解一些,点头道:“酿造低等级的vdf,普通餐酒所用的葡萄是可以灌溉的。高等级的aoc则是明令禁止的,因为葡萄中水分过多的时候,酿出的酒就会寡淡无味。”
治国道:“所以,即使我在这工作几年,利用家族资本强推出一款好酒,等我离开后,为了提高产量,一定会打农药,搞大水漫灌。为了增加收成,农户自己都会偷偷的搞。法国那边是立法了多少年,强行约束的。咱们这显然不可能立下这样的法。窥一斑而知全豹,咱们对商品质量的要求,太低太低。”
李源乐呵道:“老六,有这个认知就好。好好干吧,少发牢骚,这些都是你人生事业上一项又一项需要攻克的山头。你跟我们抱怨有个屁用,我们又不是给你们立法的,我们是资本家。”
治国和李幸一起哈哈直乐后,道:“以前没发过牢骚,这不见到您和大哥了嘛。也是心里着急,希望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快快好起来。”
李幸宽慰道:“起码你和大部分官员的初心不同。”
治国摆手笑道:“不敢这么标榜。以前有一阵子自视甚高,以为天下的官就我妈和我是一心为人民的,其他的都是官迷禄蠹。后来见识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后,才发现自己过于清高自大了。不排除他们的一部分动机是为了升官,但后来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对得起身上的职务,对得起人民的托付,是真豁得出去。
我来的时候,是接一个副县的位置。老副县因为连干十七杯酒病倒了,干不了了。十杯酒,为了换一百万投资,约定好一杯十万。
那个副县想多拉几十万,就连干了十七杯,人进医院了,酒精中毒,胃穿孔。他年纪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上升空间了……我问他为什么那么拼?他说,以前连想拼都没机会拼,就忙着管人了,让百姓别乱动。临了临了,有了这个机会,想为百姓做些实事,好事。还叮嘱我,现在大正策好,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多做实事。”
李幸感叹道:“好官啊。”
李源笑道:“会越来越多的。”
随着国企愈发拉胯,民营顶起半边天,也必须顶起半边天时,哪怕为了解决国企欠下的问题,以及分税之后各自的荷包,各地官员们都在疯狂的招商引资。
总之,在gdp愈发成为升迁金标准时,不管是抱着什么心态,疯狂拉投资就是未来二十年绝大多数官员全年无休所干的事业。
治国问李幸笑道:“大哥,咱家那些堂兄们没少找你吧?”
李幸笑着点了点头,道:“开始不少,天天给我打电话唠家常。我就跟他们说,哥哥啊,不是我不去帮你们,可你们看看,咱家低端产业都抛完了,真弄个晶圆厂、钢铁厂过去,你们也吃不下啊,电都发不起。后来大伯、大伯娘又好一通骂,就都老实了。不过现在内地改革风潮越演越烈,估计又快蠢蠢欲动了。年底过年的时候,估计要热闹,今年是场大团圆,你也要回来吧?”
治国笑道:“对,我回去给他们做个榜样,不拉投资。我都不拉,他们总不能迈过我去吧?”
李幸哈哈大笑起来,沉吟稍许道:“未来几十年,总归是以发展经济为主。小六,还是得去经济大省啊。”
治国笑了笑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去经济大省。”
李幸还想再劝,李源笑骂道:“糊涂了?关心则乱。人家摆明了要和咱们这些资本家切割开来,他还非要往跟前凑?”
治国满脸无语道:“老爸,这话太狠了!”
李幸哈哈大笑,搂住兄弟的肩膀,道:“你莫非还抱有什么幻想?小睿现在都不敢多想了。”
治国嘿嘿笑了起来。
一阵热闹后,跳舞的哈族姑娘被送了回去,治国的秘书也让回家了。
就一家人三个帐篷,不过李源和两个儿子并没睡,在篝火边聊了一夜。
聊人生,聊理想,聊过去,聊未来,聊婚姻,聊儿女……
一直到启明星升起,李睿迷迷糊糊的出来撒尿,然后也不走了,坐在火堆边听爷爷、父亲和叔叔聊天……
……
在昆吾待了三天,一家人再次启程,一路向西。
昆吾在西疆的最东面,习惯上既不分在北疆,也不分在南疆,而叫东疆。
但西疆有六分之一的国土面积,里面还有太多可看的。
又在大片大片的戈壁、山路、绿洲中行驶了几天后,来到了克市。
超乎想象的所在……
“真没想到,西疆并不全是大戈壁、大沙漠,还有那么大片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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