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江桐寒风刺骨,瑟瑟微风吹在肌肤上就好似掺杂着冰碴那般,传来隐隐刺痛。屹立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中,男人褪去往日的正装,穿着一件黑色飞行夹克,脸颊线条利落分明,微敞的领口露出半边脖颈。男人肤色本就白,脖颈旁散布的青筋蜿蜒惹眼,似乎诉说着无形的欲|望。他姿态闲散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薄唇紧抿,漠然的眉眼间透着成熟男人沉稳的性张力。陈惟朔半睁着眼俯瞰着眼前光景,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杯壁上的寒霜,晦暗不明的水渍覆在指腹,耳边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不断。“不是我说,这个项目就不可行。”陆烨说着整个人跟泄了气似的往后躺:“早知道就不投这个项目了,偏偏那时我跟洗脑了一样。”说着,他拿起酒杯仰头喝了口,看向一旁好友:“不是哥们,是不是兄弟了,都不安慰一句,怎么回国话还变得这么少了。”陈惟朔没好气睨他一眼,指尖轻点腕表,淡声道:“前后说两个小时,我一开始怎么跟你说的?”陆烨顿时被噎了下,知道自己理亏他讪讪地摆手。“得,别说你了,我都感觉我书都读狗肚子里了。”瞧着好友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也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挑唇轻嗤声,故意凑过去问:“怎么见程纾一面,魂还跟着丢了。”“接下来打算怎么着?是心死要放弃,还是……”话落,四周变得格外安静,仿若连呼吸声都骤停。微黯的眸色松动,望着指腹间的素戒,男人面色逐渐沉了下去。这么多年,他总觉得自己生存在虚拟世界,一个没有程纾的世界,每一步都是寸步难行。思念太过煎熬。抵在杯壁的腹暗暗用力,他嗓音低沉:“放弃过吗?”心死吗?他只觉得看到她的那一眼,整个人像是活过来那般。 暗潮听着好友的一番话, 陆烨不禁也有些感慨。也是了,这几年好有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都看在眼里。当年程纾走之后,陈家父母就好像被人下蛊了一样, 非强按着陈惟朔和刘念培养感情。可陈惟朔是什么样的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 怎么可能会听父母的话。再加上那时他整个人萎靡不振,对什么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更别说去服从父母的安排。那时的陈惟朔戾气很重, 许是知道某种原因。也从那时候起, 他开始拼命学习啃书, 虽说他成绩原本就名列前茅,可因为他总是毫不在意的态度, 让导员觉得始终差点什么。导员本就偏爱好学生,更别说肯用功的好学生。瞧着他坚持了半年, 导员像是发现金子那般, 对他从上到下表扬的遍。就在导员准备给他报名专业比赛的时候,突然得知他有了出国的想法。身为老师也不能拦学生的路, 更何况那是学生一心想去的地方。陈家父母知道陈惟朔出国那刻,本能反应以为儿子要追程纾追出国,立马借着姥爷的名义打电话让陈惟朔回家, 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国。可那时的陈惟朔早就不在意这些了,父母给的枷锁他全然抛下。陆烨也知道兄弟志不在此,这一年的状态他也是看在眼里, 之后便想也没想, 联合兄弟来了场里应外合。听着好友的一番话, 陆烨浑身跟没骨头似的往后躺,笑道:“不是吧哥, 这还是你吗?看见前任就没什么打算?”“再有什么。”陈惟朔语调慢悠悠地:“也得缓一下吧。”说半天,陆烨差点忘了这两人昨天刚见。“也是。”他附和地点头,想起这几年从曲夏如那听说的,又道:“我听说程纾这几年也没谈过,要么就是被你伤透了,要么就是还忘不掉你。如果是后者还好,但要是前者的话……”他顿了一秒,视线落在好友微弓的背上,转了话锋:“应该不是前者。”当年的事全部都堆压到一起,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晚了。至于前者或者后者,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陈惟朔也没再搭话。许久不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近况。没聊几句,放置在桌面的手机猛地振动。黑眸低垂,陈惟朔瞥了眼,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接起:“说。”对于这种语气,冯璇早就见怪不怪。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你是住在医院了吗?姥爷是让你帮我勘察一下,怎么昨天下午走了就不见回来。”陈惟朔不耐地挠了下耳廓,之后拿着手机换了个方向:“有事说事。”“真凶,怪不得这么老没人要。”冯璇重重地哼了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语气瞬间软了下来:“那个……哥,姥爷说让你回来一趟。”“嗯,挂了。”陈惟朔淡声应着,之后不等回应便挂断了电话。手机并没有那么隔音,再加上两人距离不远,这段谈话陆烨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结合着先前听得,他故意凑过去,语气贱嗖嗖道:“陈总冒雨等一下午,连话都没说两句啊。”瞧着好友那般模样,陈惟朔伸手推开他,没忍住低骂了声:“滚吧。”那天外景结束之后程纾连公司没回直接去了医院,和昨日一样,白天通常都是陈婧文在医院看护,晚上则是陈意弘。虽请了护工,但他们几人仍不放心,说什么也要留个自己人在医院看着。当晚程纾在医院待到许久,临走前师岚瞧着她眼底的乌青,说什么第二天也不让她过来,为此还语重心长:“小姨夫晚上来是工作不忙,文文是不用工作。你这整天忙来忙去我又没什么大事,别一直往医院跑。”说着,像是怕她不听那般,师岚摆摆手又说:“你下班该干嘛干嘛,想来等我出院再来,再说了你们几个来也是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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