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嘴硬道:“堵车,我们今天就开了一下午。”“没关系。”男人温笑,轻声道:“去找你的路上,多久我都等。”感受到不断发烫的颊边,她顿时又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薄唇微抿,微颤的眸色落在男人噙着笑的唇角。她下意识扁着唇角,嗓音娇嗔:“不跟你说了,挂了。”对面传来一阵闷笑,陈惟朔附和着她性子哄了几句,又道:“别挂,还想再看看你。”隔着屏幕,男人压低的嗓音尽显迁就。随着声音涌入耳廓,程纾不禁想到回来的路上陈婧文对她说的一番话。“陈惟朔。”她轻声唤道,抬眸问:“你觉得我最近脾气很差吗?”“挺好的。”男人眉梢轻佻,问:“怎么了?”“也没什么。”她埋着头,声音很低:“就回来的时候我妹妹说我最近脾气很骄纵。”“有吗?”陈惟朔闷笑,漆黑的眸色隔着屏幕直勾勾地盯着她,说:“比起之前的,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程纾知道。先前的她不论关系有多亲密,可她总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错觉,尤其是她惯于心里藏事儿,时常把自己搞得十分内耗影响心情。其实仔细回想一下近况,尽管有事会遇到一些不满意的事,但不会像往常一样藏在心里揉碎自己吞咽。反而会学着对陈惟朔的模样,直接表达出来。这样子的生活,好像确实挺好的。对儿时的她来说,像是种无形的救赎。瞧着屏幕中女孩笑起弯弯的眉眼,陈惟朔强忍着内心蔓延的欲|望,低声问:“笑什么呢。”“没什么。”程纾小幅度摇头,随着动作幅度,散在脑后的湿发正好搭落在胸前。半湿的发梢似有若无的贴在颊边,女孩本就泛着薄雾的眼眸许是因为刚被水蒸过的原因,此时变得格外勾人。漆黑的眸色落在女孩张合的唇角,仔细看还能发现唇角上内侧稍显的牙印。男人眸色不动声色地暗了一度,发出的嗓音也带着一丝哑意。他嗓音很低,犹如黑夜中盘旋的幽谷:“头发怎么不吹。”“声音太吵。”程纾想起擦一半的头发,再次拿过毛巾慢吞吞擦拭着,提高的嗓音说着近况:“回来洗完小姨做了夜宵,又陪着小姨聊了会儿,等一切都收拾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而且……”她猜测似的往门口方向望了眼:“感觉整个家就我还没睡。”“困吗?”陈惟朔哑声问,尽管带着明显笑意,可说出的话总有一种格外认真的错觉:“想你了,现在过去找你。”“??”擦头发的动作顿了秒,程纾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望着男人漆黑色的瞳仁时瞬间明白过来。她扁着唇角,羞涩的嗓音几乎低到极致:“干嘛呀,你不是刚运动完吗?”说着,像是怕男人再说些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连忙道:“你快去洗澡吧,我要睡了。”望着女孩泛着红晕的颊边,以及惊慌失措的模样。陈惟朔闷笑声,伴随着丝丝电流的声响,嗓音低哑缠绵:“一起洗啊。”听到这句话,微张的眼眸瞬间睁大。尽管这种事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可听到说出来仍是觉得很羞耻。本就泛红的颊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爆红,她手脚慌乱地拿过支在桌面上的手机,微颤的指尖点了好几下才挂断。随着挂断的那瞬,周遭仿若再次完全静了下来。蜷缩的指尖抵在起伏的胸口处,感受着自己错拍加速的心跳,像是回到了先前那般,她长舒了口气。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程纾每日里和陈婧文布置着家里,争取让这座没人住的房子里看起来有年味一点。而师岚和陈意弘则忙着接待各种来家里拜年的合作伙伴。原本以为到了除夕能轻松点,可除夕当天,师娴带着外国小男人回来了,家里又是一阵忙碌,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过完年没几天,而最累的无疑是她和陈婧文两人。因此年关稍过,陈婧文便找借口回江桐的住处了。用她的话来说,累了这么久,要回自己狗窝恢复一下元神。这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师娴带着小男友回了英国,而小姨夫一家则是出门应酬。一尘不染的家里只有她半躺在沙发上,此时正无聊翻着手机隔着电话和正在来接她的陈惟朔商量着等会去哪里。可话说到一半忽然收到了曾可发来的消息,说正好陈惟朔会汝州,四个人一起出去吃饭。曾可和周淇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汝州人,家里人也没随着汝州市场下沉而迁移到江桐,反而格外念旧很知足的留在了汝州。因此他们两人过年的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黏在一起,时不时程纾还能收到曾可发来的骚扰短信。两人正好也没什么事儿便欣然答应了,只是看到对方发来的地址,程纾立马反应过来弯唇笑了笑。是在高中学校附近。也是最近她才知道,原先他们上的两所学校已经被教育局合并成一所高中了。确定好地点后,程纾便收拾着东西下楼去找陈惟朔。孙老爷子像是为了照顾子女工作,因此今年破例在江桐过的年,而陈惟朔也是今天才回来的。几乎十天未见,程纾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男人紧紧抱在怀中吻了下去。
十天的念想与欲|望似乎都藏在这道吻里,宽大的手掌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嵌在身体里那般。耳边回响着唇齿嘶磨发出的滋滋声响,感受着舌尖肆意掠夺口腔,仅存的一丝理智唤醒了程纾。她小幅度推攘着,仰起的下巴顺势抵在男人肩上,微张的唇小口喘着气。语气娇嗔之意难掩:“干嘛呀,还在外面。”陈惟朔俯身紧紧环抱着,湿润的唇瓣落在女孩耳廓,沙哑的嗓音像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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