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慎言!”
大士开口,神情冷肃止住“刘洪”,或者说孙悟空的话语。
“我佛慈悲,神通广大。遍布此十方百万世界,具有不可思议之威能。你,”
白衣观音轻叹,摇头,饱含深意道:
“待得时机成熟,自当放你出来,不好吗?况且你以心猿意马游走世间,我等又何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凭你所为,只做不知。”
自身所隐藏的身份等种种被叫破,甚至是施加的手段早便于白衣观音此前的法眼之下无所遁形。然而昔日里闹过天宫的猴头却又似乎是再桀骜不过的,又或者说五指山下五百年的渴饮溶铜捱岁月,饥餐铁弹度时光。这“刘洪”是孙悟空却又不是孙悟空,是意马心猿,是未曾亦不曾被磨灭的反抗与桀骜不驯等种种。
所谓心猿意马,是指人之精力有限,自不能时时专注,始终如一。便如同猴子在跳跃,意识像马在奔跑一般难以控制。只不过猴头做为修行中人,本不该如此。只是五百年岁月磋磨,兼之以心绪不定,不愿就此被困于一地等种种,那猴头自有一部分意识跑出,流窜于天地间。
直至那一日嬴政以国灵之身渡劫之时将水贼刘洪身躯占据。
就某种方面而言,可以被称之为孙悟空心魔、身外化身的一部分。却又因这猴头本就来历、跟脚非凡,未尝不可以同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本尊一较高下。
属于刘洪之人形与表相褪去,咧嘴而笑,猴头摆手,满不在乎道:
“菩萨放心,纵使遭了你等算计,可这技不如人的事,俺认。不过,”
目光微转,白衣观音骤然提起的心绪之下,孙悟空身形远去,分明是向着那长安城方向。只夜空中隐隐传来这猴头的话语。
“有朝一日,总归是要见个真章,同那如来老儿再做过一遭。”
仿佛是叫那国灵所轻轻放过,又好似是开挂有着不一样奇遇的猴头起了筋斗云,很快便消失在菩萨眼前。而白衣观音身后,袁天罡姗姗来迟,似是带了几分无可奈何一般的语气与口吻道:
“菩萨您怎就不叫我等松快松快,非要半夜里乱跑,给我们找事做呢?”
“是贫僧之过。”
被无端指责的白衣观音口宣佛号。回头,仿佛又恢复了原本那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再是温和且仁慈悲悯不过的模样。将袁天罡口中的指责认下了,带着笑意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而今,这时候到了,不是吗?”
袁天罡眯起的双眼中,白衣观音话语落下。随之而落下的,是虚幻且无形的罗网凝结,一生二二生三,有无数的蝴蝶扑棱翅膀,要将东土大唐境内,这芸芸众生带到佛陀的梦境当中。
练假成真,将虚幻照进真实,使一切按照诸佛菩萨的意愿而行。
“便是事有不谐,自踏足这东土大唐之后诸多种种受到限制,一切俱是超出意料又如何?我佛慈悲,自会叫一切回复正轨,使一切种种,按照原本的轨迹而行。”
白衣观音暗自思付,唇角有嘲弄的笑意牵起,眸色冷淡,心中一片冷凝。
“这便是那《西游记》中所未曾呈现出来的手笔吗?”
长安城内,大明宫中,借助着煌煌人道、皇道气运察觉到这一点的嬴政如是言,眉眼间并无过多情绪。有蝴蝶扑棱翅膀,落在了这帝王伸出的指尖。
那是一只巨大的、金色的蝶。有金粉从那翅膀间洒落,将一切带到梦中,带到佛陀的梦境之内。而这样的蝶还有很多很多,无形无质,并没有具体的形态与真实的样貌存在,更不可以被捕捉和消灭。只是在其中的那一只穿越万水千山重重宫阙,落到嬴政指尖之际,无形的涟漪因此而荡开。
那蝶的样貌与模样随之而缩小,而呈现出缤纷的、斑斓的色泽。
仿佛看一眼便具有无穷的吸力一般,要使这人间帝王进到幻梦。并借此而将整个东土大唐之天下进行掌控。
“贞观十三年,”
眉眼垂落的嬴政意味不明的说过这因仙神的存在、因诸佛菩萨们的布局而被赋予了特殊意味的年号,不知是讥是嘲,还是再平静不过的开口道:
“若西天灵山里的那位佛陀亲至便罢,可在此东土大唐中,纵使以大威能展开”
嬴政伸出的指尖似是在因此而收拢,而将那蝶泯灭。伴随着君王几不可闻的话语。
“机关算尽太聪明。”
君王眉眼抬起,终是显露出几许锋芒,几许锐利。
“天授不予,反受其咎。既然尔等如此好心,那么朕又岂可叫人失望?”
嬴政如是言,似乎但凭着那本是落在指尖的、缩小了的蝶在一瞬间变大,将其所吞噬。而在其身影即将被吞没的那瞬间,有金猴奋起金箍棒,遥遥而来。将手伸出而后又收回,龇牙咧嘴,极是愤恨。
“呔,俺老孙怎生就是晚了一步呢?”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虽不过是本尊的一部分,难道便要叫俺老孙就此将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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