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天地间的一切好似是陷入静止与沉寂。那偌大的封禅台也好,台上的官家和侍从,以及一旁的杨戬等也罢,俱是如同失去了色彩的画卷一般,变得模糊。
唯有嬴政眼前,目光之下,有身形显露出来。
恰是那九天之上,本应当安居与高坐在那御座龙椅之间的玉帝。
那身神光湛湛的,象征了其地位与威严的服饰被更换。呈现在嬴政眼前的,自是一目光与神情俱是温和的,望之平平无奇的青年人模样。
看上去,似乎全然不具有任何的威严与威胁。同一众仙神们在那天宫所见的,又有所差别。
但甫一开口,纵使语音里并没有半点强硬的意思,却似乎是将其内心里最深处的想法暴露,并没有任何遮掩。抑或者说,这位玉帝陛下便未曾想过遮掩。
国际惯例,那将身形显露的余地先是礼貌且友好的同嬴政,或者说同这显然是拥有了人皇实力的秦皇打过招呼。而后目光沉沉,对着嬴政将笑容扯出道:
“秦皇陛下如果想要的话,我大可以同你天上天下,分而治之。又何必如此?”
又道是,“秦皇陛下当知晓,纵使你拥有了人皇实力,可”
玉帝语音于此停顿,目光微凝,似是在试图将嬴政说服。但却又似乎是因此而有所感,所以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仙神却又恢复到寻常。将神思找回,开口,对着嬴政道:
“我以为,秦皇陛下同我之间,当是一类,当不应该有所对抗和矛盾才是。”
玉帝这话语说的自然是没有任何来由的,却又并非是全然的无的放矢,没有任何依据。盖因为秦皇固然是在很多人眼中被神化,被视作是接近神明的皇帝不说。玉皇
因人间王朝之气运等种种而生的玉皇,自然是接近于人间帝王,而非是接近于神明的。
但这两人之间却又存在了本质的不同。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俩人一个是凡人,一个是神明。一者是本应当消散在历史尘埃里的人间帝王,一者是被生造出来的、统御天地的三界之主。
所以嬴政摇头,对玉帝那看似是极具有诱惑力的提议表示出反对道:
“谢过阁下好意。只不过,”
这帝王抬起了眼,眸中自是一派自信与傲然。是日月星辰入眼,却又不曾将那神明、将那仙神菩萨放在眼里的桀骜与张狂。
“朕要什么,朕自会来去。便不劳阁下忧心。”
嬴政如是言,口中所说的,自不仅仅是不愿接受,玉皇所提出天上天下分治,各自管理这一条。更有他现下之动作,所作所为,并不会因这玉皇陛下的三言两语而停止这一事实。
这并不是一位会因为他人之想法与意愿,而将自身所要做的事情改变的帝王。除非玉帝所能提供的,是足够的、能够将其吸引的利益,以及足以将其说服的理由。
但很显然,于此时刻,这位玉帝陛下所提供的筹码是远远不够的。再者,小孩子方才会做的选择,对自身、对自身所收拢之盟友的实力具有足够自信的秦皇。又如何会乐意于如了这位玉帝陛下的意?
所以伴随了嬴政话音落下的,是这帝王以手伸出,虚握。有长弓在其掌中缓缓成型。
那弓的样貌与制式究竟是如何且不去论。
紧随其后的,是恰如同实质的、分明是经由了金色气运生成的长箭在其搭于弓弦的指尖凝聚。
“朕本是在忧心,当如何彻底将一切解决。又当如何使阁下你从那天宫内走出,出现在此间。”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于是在这一瞬间,伴随了嬴政话音落下,玉皇恍然惊觉,似乎终于是感受到了一丝无力。
一丝恰如同那昔日里的六国被大秦横扫,大秦的战车于那秦王政的掌控之下滚滚碾过。叫那六国的遗老遗少们不知当何以言说,又何以躲避的无力。
奔涌而来的大势之下,一切尽为蝼蚁尽皆要被碾碎。而玉皇,玉皇终于是发现,自己似乎是在自投罗网。在将自己,置身在这秦皇的箭锋之下。
携堂皇正道而来,以绝对强盛之实力、大势,甚至是大义等种种将那一切之魑魅魍魉碾压。似乎从一开始,便是这秦皇所擅长的。
不管是在八百年前,还是八百年后。
“阁下之道既然是未成,朕便助你成了如何?”
嬴政唇角笑容掀起,口中话语落下。伴随了此同样落下或者说放开的,是嬴政指尖箭矢离弦而去。恰如浩浩荡荡之洪流,在虚空里划过金色的残影,留下道道印痕。
似慢实快,穿透了层层阻隔,向着那玉皇而去。
所有的一切都恍若是失去痕迹,褪去色彩。
玉皇的眼中,唯有那不断逼近了自己的箭矢留存。有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你要做什么?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够成为神明。同那些仙神一般,你会怎么做?”
那是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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