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吝了,两父子能心平气和的寒暄几句,这已经是极为难得。
宋年没问尹春,没问他什么时候能回韩国,只问了晋准:“父亲,晋准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吗?”
提起这事,宋理事长也十分头疼,捏了捏眉心:“还没。”
“你就暂且安心在美国待着吧,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你接回来的。”
宋年很清楚这是父亲的托辞,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晋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他又何时才能回到韩国呢?
宋理事长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试探着问:“你想小春吗?”
宋年平静无波的语气终于裂开几道缝隙,甚至是能从中听出几分刻骨铭心的恨意的:“我为什么要想她!”
他又重复了一遍,神态和声音都有些扭曲:“我什么要想她!”
宋理事长这才感受到几分熟悉,说实话宋年突然改了性子,他还有点不习惯,甚至觉得有点不安。
“行,不提这事了,你安心在国外好好学习吧,也该长大了。”
宋年嗯了一声,匆匆挂断电话。
想不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午夜梦回都是逃回韩国,哭着质问尹春她到底有没有心。
时间过的飞快
在首尔大念书期间,李昊为尹春当了许多次枪手,她也举办许多大大小小的个人画展,现在已经是很有名气的新晋艺术家了。
有了尹春的名气,尹母私底下行事也更加方便,名利双收,毕竟一幅画能拍出多少钱,都是可操作的,尹健费尽心力培养李昊也只是给母女二人做了嫁衣,他被气的半死,发誓以后再不允许尹春在sprg艺术馆举办她肮脏的画展。
尹健大部分怒火都发泄到了李昊身上,只是李昊如今也不同以往,惯会说一套做一套,当着尹健的面承认错误极为真挚,发誓再没有下次,绝不会再为她代笔,一定会好好监督尹春,让她做一个诚实正直的人,可背地里又纵容她,什么都答应她。
尹健被反反复复的欺骗,都快被他糊弄的没脾气了,尤其是李昊在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前,凭一副名为《割裂》的画,一炮打响,拍出天价。
他更是舍不得这块被他亲手雕琢出来的璞玉。
这幅名为《割裂》的画,画布中间由锋利的刀片割开,呈现出艺术性的破碎感,将线条色彩运用到了极致,灵气扑面而来。
尹健看到这幅画展出的时候,甚至感动的落泪。
他就知道,李昊是天才。
撤掉吧
康奈尔大学
今天是宋年的毕业日, 他穿着学士服坐在台下,清俊矜贵的亚洲面孔很是引人注目,脖子上挂了好几根荣誉绳, 五颜六色,给单调的学士服增添了不少亮色。
荣誉绳是根据绩点, 社团活动,论文发表的优秀程度进行发放的, 宋年有很多根荣誉绳,证明他无论哪一方面都做的很好。
原本惹是生非, 肆意妄为的财阀少爷现如今终于褪去阴鸷,成长为符合世俗标准的名门后代。
宋年却始终有些恍惚, 从听着台上校长慷慨激昂的演说,到全体合唱校歌,再到走出礼堂, 去外面拍照,他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很恍惚,周围一切都像水一般加速流动起来, 耳边的声音也忽远忽近。
不停有人从他身旁走过,有穿着学士服的情侣,有学生的父母,有捧着花的教授,这些人对他来说却再陌生不过。
宋年感受不到一丁点归属感。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的荣誉绳, 绳子粗糙, 攥紧时磨的手心疼,这让他清醒些。
宋年觉得这样的场景, 尹春合该在他身边才是。
这样的人生轨迹不该是他和尹春的。
安安稳稳地从仙和高毕业,一起到国外留学, 回韩国继承家业,自然而然结婚,这才是他和尹春应该走的路。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奔向了他控制不住的方向。
宋年的毕业典礼,宋父宋母都来了。
夫人本不愿来,但不知是不是宋年现在懂事许多,她也愿意给他几分温情母爱,所以坐了很久的飞机,同宋理事长一起飞来美国参加宋年的毕业典礼。
宋父宋母都来了,宋年很开心,以为他们会将他一起带回韩国,但他殊不知,正是因为他还无法回到韩国,所以夫人这次才会来,毕竟母子二人太久没见了。
拍毕业照的时候,宋年有些等不及,迫切地问了两次是否能一起回韩国,但都被宋理事长给含糊过去,拍拍他肩膀,欣慰夸赞:“我儿子长大了,一转眼都毕业了。”
“现在是大人了。”
宋年捧着花,心中发冷,勉强笑了一下,但还是残存一丝希望。
夫人今天也难得露出几分笑意,神色不像以往那样冰冷,宋年现在的样子倒是更符合她内心好儿子的标准,从前他惹是生非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