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摇了摇头:“高兴的。”“但是……看来确实是了……”姜珩注视着姜清源,心中思忖再三,无奈地叹了声气,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小曈,姜清源的生日在8月,也就是今天的7个月之后。”姜清源说:“我爸当然知道我的生日!”他上个生日,吴曈还送了他一个蛋糕和一套衣服。但吴曈转念就明白了姜珩这句话的含义。从姜清源的生日往回推,无论是受孕日还是生产日,都在昭示着一个真相……吴曈眼睫抖了抖:“可是……我肚子里的是双胎呀……”而姜清源是独生子,数量对不上啊……姜清源从他们打哑谜一般的只言片语中也隐约听出了一些什么,表情困惑地看着姜珩。姜珩说:“小源起初确实有一个同胎兄弟。”姜清源:“什么?!”吴曈也十分震惊:“为什么最后只剩小源一个?”“因为另一个比较弱,五个月左右时胎停了,不得不减胎。”姜珩无奈道。姜清源喃喃自语:“我长这么大才知道竟然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兄弟。”吴曈诧异到久久说不出话。姜珩又带着吴曈去做了个更全面的检查,确认两个孩子目前状态都良好,才稍稍放下了心。回到家后,吴曈后知后觉地望向了姜清源,欲言又止。姜清源思索了一路这个问题,先他一步说出了口:“我是我,我爸肚子里的也是我……那么我算什么?离体的游魂?”说完又顿了顿,意识到他好像确实是一个离体的游魂,附身到了哈士奇身上,夺舍了一只狗。最后进门的姜珩带上门,看了一眼同样向他寻求答案的吴曈,叹息一声:“我也不清楚。”“其实关于小源的问题,我思考过很长时间。”逐渐度过的时间中,许多事情的轨迹与前世殊途同归,那么姜清源最终的去向会如何?姜珩从重生回来后没多久,就开始反思这个问题,但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所有的猜想只能是猜想。“现在看来,大概一切终将各归各位,小源……可能会慢慢回到原本属于他的身体里。”姜珩看向了吴曈尚且平坦单薄的小腹。吴曈一时五种五味杂陈。但姜清源眼睛亮了亮:“我还能再有一次童年?不用写作业不用学习,每天都只用无忧无虑地玩?”
想一想轻松快活的小时候,姜清源的嘴都要笑裂开来:“还有这种好事?!”吴曈:“……”姜珩:“……”你开心就好。姜清源兀自傻乐着,看似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姜珩和吴曈没忍心打扰他的快乐,互相对视了一眼,把愁绪压回心中。姜清源这样的情况,肯定要尽量减少出门见人的机会,万一大庭广众之下忽然变成了狗,不仅没办法和人解释,而且极其吓人。姜珩当天下午就重新给吴曈选了一个新助理,第二天去剧组时立刻上岗。吴曈拎着姜珩给他的保温盒,里面装着李悦宁送来的核桃露燕窝,站在玄关口穿鞋,姜清源撅着屁股跪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爸,我真的不能跟着你出门吗?”吴曈的视线从跪地为他绑鞋带的姜珩身上移开,无可奈何地一笑:“乖乖在家里待着,我会经常回来的。”姜清源闷闷不乐地撇嘴,悻悻作罢。又是一年凛冬,满城只剩零星几片常绿林顽强地挺拔生长,为这苍白灰败的季节增添一些难得的生机。家里平时都没有人,只有保姆早中晚准时来做饭,这幅家中毫无人气的光景让姜清源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好在吴曈说到做到,一周至少会回家一次。留守在家的两父子几乎成了望o石,日夜期盼着家门会忽然大敞开来,家中的另一个主人笑盈盈地朝他们走来。某一次傍晚,姜清源睡醒,打着哈欠下楼,碰见姜珩正在打电话,口中喊着吴曈的名字。姜少爷立即不高兴了,上前抢走姜珩的手机,质问:“你怎么能吃独食,我爸打电话,你都不喊我一声,让我也跟我爸说两句?”电话另一头吴曈听见了他的抱怨,哑然失笑:“我每次都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你的电话,才会找姜老师,姜老师说你在睡觉。小源,这个时间点了,你刚睡醒吗?”姜清源怔忪了一下,扭头看向屋外接连亮起的路灯与青蓝交接的地平线。他本以为只是魂归本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万物都有各自运行的轨迹,偏轨的终究会回归各自的航道,顺其自然便可。但当意识到自己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有些慌了。这是冬困吧?姜清源努力安慰自己,人总会有春困夏困秋困和冬困,到了冬天,喜欢睡觉非常正常。在家待的时间太长,他几乎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可他忐忑不安地算了算自己睡觉的时间,却大吃了一惊。……冬困会让人平均一天睡十六个小时吗?而且一觉醒来,或者做着事情就忽然变成哈士奇的次数与频率都在急剧上升。到最后,为了不吓到家里的保姆,姜清源甚至不敢再从房间里出来,只有家里没人,或者姜珩和吴曈在家时,才会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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