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动作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羽绒服鸭舌帽,普普通通没带任何玄门装备。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看出来的。”兰亭撤回视线。
此人阳火旺盛,本来就适合修道,身上又带着股淡淡的香火味,还对这些东西十分熟悉,稍微长脑子的都能看出来。
“我就买点东西,为什么不卖?”多方不肯。
兰亭直接对序之道:“送客。”
序之打扇子的手一停,眼睛看向那位同行。
进店的时候同行就注意到序之了,观察之后他十分明白,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人。
看到序之准备出手,这小子立马瞪起眼睛:“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了?”
“明年玄门大会咱俩可以组队啊,这你都不心动?”他拍拍胸脯,似乎身份不简单。
兰亭道:“送客。”
话一出口,不等序之动手,那人自己就率先找准机会开溜,很快消失在大家视线之内。
门口进来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路过的时候差点撞上,连忙避让开。
兰亭抬眼过去,道:“冯总。”
这赫然是上次在环西街出车祸的那位。
冯总在医院待了几天,手虽然没好全,但也差不多了,今天找到空闲时间,就又前来登门。
不过他似乎不是来道谢的,走上前往桌边一坐,隔着重重屏风,看了一眼序之。
序之长相太打眼,个子又高,杵在兰亭身侧存在感十足,要是其他人的话,怕是要盯着他看上半天。
冯总来找兰亭明显是有事,只惊讶了一会儿,注意力就回到对方身上,率先开口:“这次来是有另一件事,想让老板帮忙。”
牵扯到交易与帮忙,冯总没有借着兰父的关系来拉近跟兰亭的距离,而是公事公办地称呼他为兰老板。
兰亭推过去一杯热茶,做了个请的动作:“说说看。”
冯总把茶杯端在手中,沉吟了一会儿,开始讲述。
“事情发生至今大概持续了有半个月,从那一天开始,我晚上总是会做梦。”
梦里是冯总已经在读大学的儿子,对方出现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整个地方除了一张床,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而一开始,他的儿子只是在梦里面无表情地落泪,什么也不说。
冯总当时没有在意,醒了之后照旧工作生活。
但没过两天,他又做梦梦到自己的儿子,还是同样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儿子哭着告诉他,说自己腿疼。
一直哭了很久,第二天清醒之后,冯总给他儿子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高兴,两父子聊了许久,最后冯总问起儿子有没有受什么伤,对方表示自己身体很好,过得也很不错,甚至还交了女朋友,在学校里很开心。
一个梦而已,这通电话让冯总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于是去看了医生,开了点助眠的药。
此后几天都相安无事,直到前几天他受伤之后,又梦到了儿子。
对方哭着让他救命,喊着自己腿疼,只是这次从左腿变成了右腿,冯总低头一看,儿子竟然已经只剩下一条腿了!
经历了玄学事件后,心态上也发生了变化,冯总深思过后,觉得连续几次都做这种梦,实在是太诡异,于是就找上了兰亭。
“昨晚我又梦到了我的儿子,这次他的双腿都已经消失了,下边空空荡荡,哭着跟我说他手疼。”
冯总脸色发白,看着兰亭道:“这会是什么情况?”
“你最近有跟他打电话吗?”兰亭问。
“打过。”冯总道:“梦醒后我就直接给他打了电话,但他仍然一切正常,我甚至直接告诉他梦里的内容,但他完全不记得,说我应该是没睡好,让我最好再看看医生。”
冯总面色有些难看,描述的时候也有些动摇:“难道真是我的问题?”
兰亭跟他对视一眼,抬手敲敲眼尾,眼前立刻透过肉身看向冯总的魂魄。
对方肩头和头顶的三盏阳火旺盛,四周也没有沾染任何阴气,不像这样过的样子。
“如果真有问题,也是出在你儿子身上。”兰亭道。
相比起儿子,冯总更愿意自己出问题,他有些着急地让兰亭想办法:“我必须得救他!”
“先不急,”兰亭冷静地开口:“既然电话里他说自己没什么问题,就证明事情还不算太严重,你先冷静一下,找个时间让他来见我。”
“没问题。”冯总见他这样说,心里边也送了一大截。
“刚好昨天学校放寒假,他今晚就该到家了,明天我就带他过来。”
两人这么商定之后,兰亭第二天却接到冯总的电话,那头中年男人语气含怒,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兰亭道歉:“抱歉,我儿子他不愿意过来。”
冯总的儿子是个高才生,是个妥妥的无神论者,一向不怎么喜欢别人谈神神鬼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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