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拍开他的手后,指着他骂道:“你要面子,本郡主就不要面子了吗?你在外头养了那么多狐狸精就算了,现在胆子大到在府里乱搞,你当本郡主瞎了吗?”
林思慎笑而不语的看了两眼,便绕到了一旁穿过大院,去了内堂找人取文书。
取了文书后,林思慎打算离开,途径一处偏殿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仆役打扮的男人,将一个门前的落叶清扫干净后,在一处石阶旁一排盆栽中放下了一盆君子兰。
林思慎脚步一顿,她面色不变的收回目光,放慢了步子往前走。
李启垂着头快步走了过来,险些跟林思慎装上了,好在林思慎侧身躲开了,他这才抬眸看了林思慎一眼,而后有些诧异道:“林公子怎么在此?”
林思慎抬起手示意:“来取一份文书。”
李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李启便匆匆往刚刚林思慎经过的院落走去,林思慎站在他身后,淡淡的扫了一眼。
当看到李启经过石阶目光似乎下意识的往一旁看去时,林思慎唇角一勾,而后离开了户部。
夜里,林思慎换上了夜行衣,既然二皇子的君子兰都摆了出来,那林思慎就必须去见刘策。
林思慎穿着黑衣站在屋内,她瞥了眼床榻,隔着轻纱她隐隐能看清沈顷婠身影。她知道沈顷婠并未睡下,也知道沈顷婠已经猜到了自己要去哪。
她似乎在等着沈顷婠开口,所以迟迟未离开。
果然,没等多久,沈顷婠突然抬起玉手掀开了轻纱,她站在床榻前看着林思慎,双眸淡淡的落在林思慎身上,启唇问道:“二皇子要见你?”
林思慎点了点头,而后轻声道:“不知郡主可有什么要说的。”
许是觉得林思慎还挺上道,沈顷婠唇角微微扬起:“二皇子一定会向你问起,我近日可有何异动。”
林思慎耸了耸肩表示:“那我照实说就是了,郡主近日可是没有丝毫异常之处。”
这般说完后,见沈顷婠笑而不语,林思慎便趁机问道:“郡主可知太子之事?”
沈顷婠简洁的吐出两个字:“知晓。”
其实不用问也应该知道,这等小事沈顷婠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思慎思忖了片刻,抬眸看着她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问的事:“当日春猎刺杀陛下的那个寮国刺客的身份,不知郡主可有头绪?”
沈顷婠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轻笑着反问道:“你此时应该是在怀疑,那个刺客是二皇子安排的,对吗?”
林思慎说出了心中的一个猜想:“二皇子的确有嫌疑,这一切都太过奇怪了。寮国在派使臣来京城谈论通商之事的同时,又偏偏派人来刺杀陛下。若说二皇子想借太子与寮国私下有联系的把柄,趁机派人假扮寮国密探刺杀陛下,从而将私通敌国的罪名扣在太子头上,反倒是说的通。”
沈顷婠摇了摇头,她看着林思慎的目光清冷而冷静,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提点林思慎:“可若此事真是二皇子暗中策划的,那他需承担的后果可就太大了些。他如今正和太子势均力敌,其实根本就不用如此冒险将太子拉下马。”
林思慎心一动,她垂下眸子轻声道:“寮国同晋国一样,朝内有两大派系,一派主和一派主战。这次派使臣前来晋国的,便是主和派的人。如果主战派不想晋国和寮国通商,因此派人来刺杀陛下,似乎也有可能。可短时间内,将人安插进皇宫,就一定需有人帮手。刺客可能并不是二皇子派来的,可刺客混入宫中,恐怕二皇子稍稍为之动了手脚。”
果然,林思慎的这番话让沈顷婠微微点了点头:“二皇子的确牵涉其中,不过他并不是主谋,只不过是顺道搭了东风罢了。”
林思慎定定的看着沈顷婠,突然开口问道:“或许郡主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此事的走向。从刺客刺杀陛下,到满香楼地下赌坊被炸毁,甚至到有人密告太子,郡主仿佛都了然于心。”
沈顷婠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未否认。
见她如此神态,林思慎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凉气,沈顷婠这个女人太过可怕了,面上风轻云淡波澜不惊,暗中却知晓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沈顷婠似乎连林思慎此时在想什么都猜到了,看着林思慎面无表情的脸,她轻声问道:“你可是觉着,像我这样的人很可怕。”
林思慎突然低声一笑,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我只是庆幸,自己没有选择站在郡主对面。”
沈顷婠冷冷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只是我为了此事,比你准备的时间要长上许多罢了,我不是什么神机妙算之人,只不过懂得未雨绸缪。”
“郡主太过自谦了。”林思慎倒不这么以为,从猜到沈顷婠选择的那个人开始,林思慎就知道,她的胆识和谋略远胜他人。
面对着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女人,林思慎忍不住继续问道:“郡主曾说过,天平还未倾斜所以我们无需动手。若是因此事,天平开始倾斜了呢?”
沈顷婠淡淡道:“没人愿意看到天平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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