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握着她的手,因呕吐过度而喉咙沙哑,说:“你的心思我明白的,不必在意,你陪我歇会就好。”
萧羡鱼一口应下,给他胸口舒气,认真回忆了小时候他吃鱼的症状,说道:“这次是煮熟的,不是生的,你除了上吐,不会有下泄”
沈珩本来躺得挺平静的,被轻柔抚摸舒气舒得顺畅,听着她没头没脑来那么一句生的熟的,顿时那不堪回首的滋味又回来了。
“羡羡…夫人”
看他面容扭曲起来,后面都叫夫人了,多少有求饶的意味在其中,萧羡鱼立刻收声,心疼地加大力道给他舒缓。
大船行驶两日后抵达最近的码头,婆子们赶投胎的架势冲去采买。
沈珩平日里胃口便不小,这会子饿了段时间仍能保持有条不紊地进食,定力真是常人难以媲比的。
衣食大致恢复正常后,紧接着又赶路程了。
白天饭后,萧羡鱼带着云姐儿出了房走动消食,老远瞧见一身朴衣的小孩跪在甲板上擦地,脖子上戴着一块不起眼的玉玦,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萧羡鱼认出是张玉,招手让她过来。
可张玉仔细抻好衣裤,把玉放回衣内一过来,云姐儿紧张地往姑母身上挨,小手护住了耳朵。
萧羡鱼觉得云姐儿的动作天真可爱,问她怎么了。
云姐儿扁嘴告诉姑母,“这个人身上有钩子。”
萧羡鱼摸摸她的头,童言童语,不作他想,便抬眼看向被自己收留了几日的张玉。
说实在的,除了逃荒的饥民,就没见过谁家孩子养得那么瘦骨嶙峋的。张玉的样貌不差,年纪小也能从骨相上看出有几分颜色,长大后不出意外会是个小美人。
不过常年缺乏教导,不如闺室之女,行为粗鲁,大手大脚,几乎像个男孩。
张玉貌似看出了云姐儿怕她,把头伏低了。
萧羡鱼看出她的谨小慎微,心想这孩子够可怜,又那么勤劳吃苦,往后养大的可能是个忠心,叫去给云姐儿做伴也不差。
年纪大的婢女调教得好,那是很会照顾年纪小的主子姑娘的。
万一日后云姐儿的夫君要纳妾,张玉便能顶上,知根知底的,云姐儿不会多受委屈…萧羡鱼叹息,笑自己那么早打算这些,是不是应了那句父母爱子女,则计之深远。
心里起了这个意,关键还得底子得摸清。
她挥挥手,让人继续干活去,带着云姐儿走开了。
而云姐儿一边走,一边回头偷看张玉的脖子。
深夜,下舱的仆人通铺间,张玉鬼鬼祟祟点起豆大的火苗。
左右看了看,确认所有人睡得死猪一样沉,快速掏出佩戴的玉玦,用工具将上头突起且尖细的银丝头夹住,一圈一圈绕出来,最后只剩下拇指大小的裸玉和红绳,再不会勾伤皮肤。
做完后,张玉毫不犹豫将那条银丝抛出窗外,吹灭烛火,躺回通铺上。
一行终于回到了京城。
船在码头靠岸,沈芊朝他们挥手,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二人一脸期盼地用目光迎他们下船。
萧羡鱼远看不知道那男子是谁,登上岸看清后笑逐颜开。
那男人先对沈珩叫了声大哥,又对她行了礼:“大嫂。”
此人正是沈珩的二弟沈靖,年十九,剑眉星目,如兄长一般高大,皮肤黝黑,体格更加健硕,一身深色武人常服,外形气质与尤子嶙相近,但眼宇间有偏向沈家人骨子里透出来的斯文。
“阿靖,你从边关回来啦。”萧羡鱼已多年未见沈靖,他也是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沈靖规矩回道:“是的,之前大哥和你的婚宴太突然,我来不及告假赶回来,大哥嫂子莫见怪。”
沈靖沈芊又看见萧盛铭下了船,一同问好,萧盛铭匆忙应了声,便先上了马车往家中赶。
萧羡鱼解释道:“我嫂子坐胎未稳,二哥哥着急回去看顾。”
“那这个孩子便是云姐儿?”沈芊指着秀月抱着的孩子问道。
“是呢。”萧羡鱼眉开眼笑,可见她心里有多高兴接到了这个孩子。
站着话家常时间太久了,沈珩不满地开口道:“你们嫂子行舟劳累,先回去吧。”
赘婿翻身
早在前几日,萧羡鱼与沈珩、萧盛铭商量了,云姐儿暂时交由她来抚养。
一是考虑徐氏怀孕两个月,不宜操劳,二是云姐儿去了新地方难免不适应哭闹,有熟悉些的人照顾有利于安抚情绪。
萧盛铭也考虑到这些,但还是问了沈珩的意思。
沈珩倒没反对,却也没明确说可以,萧盛铭看不明白他,而萧羡鱼则只管欢喜带云姐儿回沈家,安排住在自己院子里。
下人们排成长龙搬抬行李进入院内,沈珩与萧羡鱼稍歇后便沐浴更衣,前往慈莲阁见一见长辈,打声回来的招呼。
与他们一同去的还有沈靖和沈芊。
去的路上,沈靖一个劲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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