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要胀破了,这会儿梵清惠站在他面前,他也没空搭理了。
什么如沐春风,他心里只有美人香风。
王家三口人一早起来就在等,本以为要等很久,可马车来得特别早,回门礼也是极厚重的,王老爹远远地一拐一拐迎出来,见到宋缺先下马车,刚要说话,自家娇娇伸出一只手,宋缺连忙上前扶住这只手,搀着人下车。
青年脸上那温柔的神情,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谁看了都明白,这小伙子栽得实在。
老头的心里顿时一定,妥了。
宋缺从未上门见过岳父岳母,他确实孤高冷酷得很,对要娶的丑女不算上心,也没有那个要上门拜见的意识,王家人认得他还是在婚宴上,那时宋缺脸上没有笑容,看起来像个冰做的贵人,也是从婚宴上回来,一家子就很担心既醉了。
今日的宋缺再次无师自通了笑容满面和客气待人,寒冰化成一泓春水,王老爹和王老娘以前没接触过这样的贵人,都很僵硬也很客气,气氛有些客气过头,倒是王乐壮着胆子说道:“阀主,那我以后就能叫你妹夫了吗?上次我这么说,有人笑话我了。”
宋缺皱眉:“谁笑话你?”
王乐胆子也大了一点,笑着说道:“不是告状,就是、就是……想看看阀主和我妹子处得怎么样。”
宋缺轻咳了一声,他很诚实地道:“舅兄安心,娇娇很好,我会对她好。”
既醉坐着喝果茶,闻言哼了一声,一记媚眼飞了过去,好什么好,来了兴致,九头牛都拉不住的那种好吗?
宋缺待他如此尊重客气,王乐的胆子更大了,脱口又道:“妹夫,我听人说你以前和慈航静斋的尼姑相好,这辈子都忘不了,说你对那尼姑情深似海,娶我妹子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我们家小门小户的怕这个,就是……你能不能给我们一句准话?”
宋缺愣住了,他第一时间门看向既醉,既醉本是翘着腿在喝茶的,闻言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失落之色,轻声道:“哥哥,你不要逼他,阀主回门路上还和我夸赞,那梵姑娘是如何美好的,我想着,我想着多学学人家,他也许会多待我好。”
她语气轻柔,神色落寞,楚楚可怜,像一朵风中打蔫的娇花,天底下的男人看了,没有不心软的。
王乐呆住了,他看向宋缺,仿佛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你、你当着我这倾国倾城的妹子,夸别的女人好?
目中无人的宋缺,孤傲冷酷的宋缺,岭南霸主的宋缺,此时额头见汗,口干舌燥,只觉有一万个解释浮在心头,却百口难言。
此事俗称,答错送命题。
霸主之妻(7)
男人的高傲大多是惯出来的。
宋缺从武功进阶开始就没有怎么正眼看人, 一眼看去仿佛所有人都是油腻脏污的,就这个地步了,出去行走江湖, 三刀击败霸刀岳山,立刻就有洁净无尘的静斋传人来结识他。
要知道, 宋缺在江湖上那段时间,大部分时候可是一女同游的,梵清惠和碧秀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妹,从未给过他为难, 反而一个赛一个的温柔贤淑,无论是他顺口对碧秀心夸赞你师姐如何聪慧,还是对着梵清惠感叹秀心怎样贤惠, 两人都是顺着他的话互赞对方, 后来他渐被梵清惠吸引, 碧秀心更是知趣离开。
他对女子的印象大多来源于静斋仙子,怎么知道这世上有满嘴甜言蜜语, 却事事记在心里的小心眼狐狸?
既醉看起来伤心,其实一点都不伤心,口中却呜咽道:“我只盼阀主对我好点,哪里去敢和梵姐姐比呢?”
宋缺额上冒汗,他是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且被惯得很厉害,但他不是缺心眼,他立刻明白了夫人是在恼他, 他脑子里飞速转动着无数念头,最后还是灵光一现,什么都没解释, 低头认错道:“我不该向夫人提她,是我的错,这段感情我早已放下,她已不在我心里了。”
这话其实还是可信的,外人看来认为宋缺情深似海,可真要是对故人情深似海,他不如直接投降隋朝去了,何必苍梧连胜,仍旧守着岭南一十州,无非是因天下已定,再掀战火民心不往,便只能守住宋阀实力,顺势蛰伏下来等待时机罢了。
还有一条,是因为宋缺年近三十都没有娶妻,像是在痴等梵清惠回心转意,这点宋缺自己清楚,他只是看不上,谁料他本已对女色不抱希望,却有惊世红颜从天而降。
既醉瞥他一眼,算是放过了。
她现在和宋缺之间还没有多少感情,知道认错就好,天底下的男人数这个最傻,她从来没听过男人在她面前大谈特谈别的女人有多少美好特质,她是问了他不假,让他夸了吗?
王家爹娘其实觉得这没啥,啥叫感情,感情好怎么没娶呢?嘴里念几句别人,实际上对自家姑娘好得很,那念就随他去念吧,又不少块肉。
王乐一直把一人送到石道上,马车前,他拉住宋缺的手,使劲道:“妹夫,我妹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你可能一时还体会不到,多体会体会就好了,别再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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