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包围,慢慢向中间攻去,眼看着要围成一个滴水不漏的圆形阵。
昔日的兄弟,生死相依的战友,如今要拔刀相见,众人虽都拔除了腰间的佩刀,却谁也没有先下手?,一时间僵持不下。
而?崔决身在其?中,他?浑身漆黑,仿佛与黑夜合二为一,只有弯月的幽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锦靴踩在流淌成小河的血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持着一把精良的骨弓,毫不犹豫地继续弯弓,尖锐的弓头直指人群之后的崔瞻远。
堪称完美?的眉眼中,却有一股凌厉的杀气。
而?从他?身体里,此时此刻却传来一声慵懒的男音。
那声音仿佛刚刚苏醒,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地恨意。
【你的西南方向,有暗器。】
他?的话音刚落,崔决脖颈微微向后,行云流水地躲过而?那暗器则隐入人群,不知是谁替他?受了灾。
【今日事出有因,等回到燕娘身边,我再与你好好算账。】
可惜除了报信,崔决不打算再理他?。
“且慢。”
崔瞻远见抬起手?,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
“你觉得,你现?在伤了我的概率有几成?”崔瞻远笑?吟吟地说道:“不如我们谈个条件吧?将燕娘交出来,我饶你一命,我保你离开,如何?”
崔决嗤笑?一声,并未回答。
随即立刻有将士走?到崔瞻远身边,说道:“将军,军营中的女郎都聚集起来了,并未见到表姑娘。”
那将士仔细一看,竟然是袁驾,只不过他?抬起手?臂时的姿势奇怪,同时,也印证了崔决当年的猜想?:袁驾被派往九牛镇,追杀徐燕芝。而?后面被崔决逼的太紧,不得不用□□将此事含糊过去。
要说崔瞻远在乎徐蕊及其?女儿,也是真的在乎。但若说恨,也能盖过在乎。
他?接受不了与徐蕊如出一辙的女儿的背叛,明?明?崔府,明?明?他?崔瞻远给?了她们最好的一切,为何要离开?
于是,在徐燕芝每每有了嫁人的意愿,离开的念头,能压就压,不能的话……
不如死了来的快意。
但若是留在崔府,不管嫁给?了谁,他?都有握把徐燕芝变成另一个,他?喜爱的徐蕊。
所以,在张乾想?要圣上赐婚时,想?要杀掉徐燕芝的人,也是他?。
不过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果然还是看不下去,仇人的儿子和徐蕊在一起。
本来养着闻佑褚的儿子,就是为了听他?痛快的跪下叫父亲罢了,没想?到啊。
养虎为患啊。
崔决要抓活的,徐燕芝也要活的。
他?要当着闻佑褚儿子的面,看着徐蕊的女儿是怎么被他?玩的。
崔瞻远往后望了一眼,随意地挑起眉,并未觉得奇怪:“看来我还是晚来了一步,你将燕娘送走?了,对?吧?”
袁驾:“不过,将军,我见着南方有新的车轮痕迹,不出意外,表姑娘就是乘着这辆车走?的。”
“张五郎君,你可能还在疑惑,为什么我们父子二人,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吧?”他?好脾气地与一旁的张乾解释,“在这里,只有你知他?原本是什么身份。”
“可你知他?并不真的是崔家子?”崔瞻远嘴边噙着冷笑?,眼底透出一股疯狂,“他?是我亲手?从乱葬岗中剖出来的遗腹子,能活到现?在应向我跪下,千恩万谢也不足惜!”
“于公,他?为罪臣之子,狼子野心企图篡位,”崔瞻远招来随行的军医,命他?赶紧将崔琅带下去医治,“于私,他?先杀我兄弟,伤我亲儿,又劫走?府中的表姑娘,你说他?该不该杀?”
“张五郎君,我给?你一个机会,即刻任命你为中郎将,即刻起四郎的军队由你代管,”崔瞻远说道:“袁驾,你跟着中郎将一起,去把徐燕芝抓回来。”
“张五郎君,这是我的命令,自然,也是朝廷的命令。”
张乾得令上马,眼神扫过崔决冷然的脸,最终停留在被军医驾走?的崔琅身上。
只见他?面色苍白?,腹部流血不止,恐怕已无力回天。
……
能文能武看到鸣镝,默契地同时挥起缰绳,向着南方进发。
明?明?是春夜,却不知哪里刮来的飓风,天气如若随着她的心情变化?,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不断地打在车顶,竟发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
徐燕芝自然也听到了黑夜中的那束窜天的亮光,她心中惴惴,不禁问道:“我们去哪里等崔决?崔决他?会过来的吧?”
“徐娘子放心,郎君答应过的事,不会失言。”
可正是如此,让更令她不安。
哪有天天这么说的,这不就给?自己身上插旗子吗!
突然,马车猛地调转方向,让本就忧心忡忡的她更加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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