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大堂经理听她会几句英语,再看盘靓条顺,二话不说。阮蓓提出能够上两天班先预支一周工资,他也爽快同意了。教了她更衣室的位置,让隔天就来上班。
上班倒是轻松,换上白领衬衣西裙,站在吧台里负责倒酒。白天客人比晚上少,醉汉也不多。偶尔有醉眼迷离试图抓阮蓓小手的,阮蓓反手一掌盖过去,高兴了说:“先生您要的酒。”不高兴了直接用英语或者粤语骂句鬼佬,滚。也没人会生气。
不像在洗脚房,时时刻刻被老板娘盯梢。大堂经理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相反认为她这样更适合岗位,姑娘直率利落果敢点,总比哭哭啼啼省事儿。
这也是阮蓓几次打零工练出来的,在洗脚房更是练得刀枪不入,两眼只瞅牌子算账。
干满两天,果然给阮蓓支了一周工资。她把房租一交,再次打消了房东郝太太计划她做儿媳妇的心。
阮蓓心胸舒畅,五点下班后,她便到旁边的邮电所换了币,给严怡打去电话。
还是想碰碰运气,若能刚好遇上个需要招长期兼职的公司经理,那之后就能稳定下来了。
接电话的是管家,问了句找谁,便去请三小姐下来。
一会儿严怡接起,听阮蓓在这边说:“严怡,我找到工作了,是周六晚上的舞会吗?五点下班,过去可能要一个钟头,来不来得及?
严怡高兴得跳脚,应道:“那可太好了!我一直和我哥哥说,有个韵味顶不同的校友,他们非不信,除非我把你带来给他们看看。那天刚好七点开始,你过来完全及时,什么也不用带,我把我的衣服和首饰给你准备好!”
她的欢喜带动了阮蓓,阮蓓不由期许又踌躇:“但我还没参加过,不会跳舞。”
严怡生怕她犹豫,忙道:“不碍事,我哥有很多朋友,要多英俊多绅士的都有,带着走几步就会了。”
挂完电话,阮蓓对着门口的天空吁口气。一缕微风拂面,有种卸载重担的轻快。
莫名热切
佰虹门后面的靖萧武馆,幽深大堂里熏着龙涎香,枫帮施老爷子背靠厅堂门,端坐在黝黑檀木靠椅上。六十来岁仍精神矍铄,令人望而生畏,手中的金管水烟悠慢吞吐,冒着水汽儿。
楚勋身穿藏青棉麻料禅服,宽松的练功长裤勾出修挺弧线,敞开领坐在右侧首沙发。面前的茶几摆着他送给施老爷子的顶级云南普洱和烟叶,产自拉祜族寨子的百年老茶树。
男人眉宇浓凛,侧脸庞清逸,浮现恭敬沉冷之意。
几名弟子垂手立在角落,充当着不说话的木头桩子。
施老爷子吐了口烟,久久的,余光瞥向年轻后生的规矩本分,原有几分威戾在消淡。
说道:“我对你器重,但这申城十里洋场,有才有心的就如同那蜂窝旁蚂蚁,多得是想往里爬。如果惹麻烦,也会成为弃子,谁都要好自为之。”
老爷子一统枫帮,整个申城连租界头脑都得看他薄面。话虽温和,可内里的恩威并重,打交道的如履薄冰却也不遮不掩。
“您教训得是,晚辈领教!”楚勋颔首,随笑。
楚氏已作旧门,空有书香清朗,刘氏二公子有股无权,楚勋有他自己需要把握和谋利之事。好言附和,皆信手拈来。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