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新水管啊。”
“……哦,”许馥环视着焕然一新的卫生间,慢吞吞道,“应该是。不好意思啊。”
这个卫生间用得虽然不多,但她的东西倒不少。
各种香味的洗护用品尤其多。她被种草时就会下单,试了一次不喜欢便扔在那里,喜欢的又要换着用,这儿几瓶,那儿几瓶,时常放得乱七八糟。
如今被全部整理好,干干净净,由大到小,码了长长一整排。
各式各样花红柳绿的瓶子旁边,隔了一点位置,放着两瓶同系列的黑色洗发水、沐浴露,犹如上学时因为有点酷而被集体排挤的小孩。
浅蓝色玉桂狗的干发巾和浴巾旁边,挂了一条深蓝色的浴巾。
浴巾长度差不多,散开的下摆之间,只有几厘米距离。
许馥突然想起她小时候在奶奶家做的晴天娃娃。
那时候正是日漫风靡的年代,她也跟风,和陈闻也一人做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宽松飘荡的下摆,和风铃一起,挂在窗台上。
夏天的风吹过,风铃叮当作响的时候,晴天娃娃会牵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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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走进电梯,立时被旁边人认出来,并立刻帮他按了顶层,“陈总。”
他面无表情瞥过去,对方立马敛声屏气,低下头来。
整个电梯的人都立正站好,一片肃静之中,陈闻也总算开了口,“叫名字行了。”
他说话没什么起伏,让对方听不出喜怒来,“叫‘总’显得油腻。”
尤其是会让他想起某位陆“总”。
“是,”这样的要求实在很难为人,那人搞不清楚阴晴不定的老板是不是在开什么他没t到的玩笑,或者是正尝试哪种新潮的面试题,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喊出来“陈闻也”三个字,最终决定尴尬地再次重复,“……好的。”
电梯自此沉寂下去,众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盼望自己的楼层快快抵达。
每次电梯打开的时候都会有人如蒙大赦,对陈闻也的方向深点下头,然后迅速冲出电梯。
整个流程活像一场寂静的、不允许任何人发声的诡异仪式,而他就是那一尊大佛,谁出门都得朝他一拜。
直到电梯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后面的那人总算解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阿也,”范子明上前两步,笑着问,“今天心情不好?”
陈闻也眉心蹙着,“你安的这什么狗屁电梯,噪音大得很,又晃,坐得人直犯恶心。”
“哪里大?多静音,也没觉得晃啊?”范子明撇撇嘴,道,“你每年回来不都是这部电梯?”
“所以才该维修了,都多少年了。”电梯到了,陈闻也和他一前一后出了门,走在安静的地毯上,他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今天日程到几点?”
“晚上十点左右吧。你难得回来一趟,新员工肯定要见的,工厂那边也要去一下。而且这次出了这么大事故,网上风言风语,领航那边带节奏,说我们车型设计有问题,好多关系要打点。”
“太晚了。”陈闻也说,“我六点要下班了。”
“你这劳模怎么……”范子明讶异地看他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变得更讶异,“难不成……”
“嗯,”陈闻也唇角上扬,“我有事情。”
“怎么和你的白月光姐姐联系上的?”范子明很激动,“之前不是一直说还不是时候吗?”
“阴差阳错,”他说,“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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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这个问题曾经让陈闻也很困扰。
他知晓她身旁从不乏优秀的男人关心围绕,却不知晓怎样的男人才能与她终老。
虽然甚少尝试输的滋味,但陈闻也认为,自己绝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偏偏在这里,他的勇气总是失灵,徘徊来去,找不到方向。
大概暗恋总是卑微,冠军也一样。
但深夜里的一支烟,车上的眼泪,空荡冰箱里的酒,一切都让他心脏紧缩,疼痛难当。
那些男人都太不行。陈闻也想。
尽管还没拿到世界冠军,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场。
许馥独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十指交叉轻扣在鼻尖的位置,隐秘地打了个超大超过瘾的哈欠。
困死了,造的什么孽啊,年纪一大把,还要来上学。
泪眼朦胧之中,看到陶染站在讲台上,白衬衣卷在肌理分明的小臂之上,轻轻敲了敲黑板,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来,坐直身子,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与他对视,只听陶染温声道,“有没有哪位同学想主动分享一下?”
这话一起,她立即败下阵来,垂头捏起笔,装作疯狂记笔记,在本上夸夸一通乱写。
幸好学生们踊跃,轮不到陶染主动邀请。
前排女孩积极举起手来,挡住了许馥,她松下一口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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