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芄本打算等药效发挥作用再动手,谁料林泉晟的警惕心非常强,方吃两口就察觉不对,转头就要跑。到底是女孩子,纵使断了条腿,她也不是林泉晟的对手,意料之中,如果顺利得手,那才叫人意外。多年前她曾领教过他手下的狠毒,如今再度回到这个房间,再遭受殴打,乔芄居然笑了出来,她躺在地上,直面林泉晟扭曲的面孔,也是直面内心的恐惧,不是十多年前了,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着躲在唐苒怀里任人宰割的小姑娘。“林泉晟,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所以…你最好别让我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她如此冷静又如此果决,这让林泉晟想起腿被打断的那个夜晚,男人也是用着同样冷静,却更为轻松地语气说出会杀了他的话。短时间被两个人威胁,林泉晟自然明白他逃不掉,纵使林乔芄不来,过两日那个男人也会来,他对自己的下场有着很清晰的认知。从桌上摸了把水果刀,他泄愤似的挥过去,愤怒的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已经要走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我!给你老子下药,你还是人吗你,你简直是个疯子!”为什么?多年前乔芄也问过,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打我和妈妈,你不是很爱我们,离不开我们的吗?可是哪有为什么,因为他高兴,因为他想打所以就打了,就这么简单。乔芄脸上一半疼痛一半笑意,这样的表情在被帘子遮住的阴暗房间里形同鬼魅,林泉晟居然看的愣住了。他听见乔芄说:“疯子的女儿…当然是疯子了”难道指望阴暗的地窖里会蹦出个太阳来吗?可笑。乔芄其实也是责怪过的,还小的时候她总是责怪老天爷,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是她有着这样暴戾的父亲,为什么只有她每天听到放学铃声会担忧,担忧今晚和妈妈会不会挨打,每每站在小巷里,听着从头顶蜂巢一样密密麻麻的窗户中传来的各种欢声笑语,乔芄总会想,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非得是她呢?没有答案,也许只能怪命运。“去死,你给我去死!”耳边是林泉晟愤怒的叫喊,乔芄从回忆里被拉回,她看见刀子直直坠下,神祇载着光伸出了双手,她无畏无惧,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小乔芄的生日愿望在十多年后终于实现,解脱来临了。然而下一秒,巨大的声响在耳边响起,门被撞开,阴暗的地窖迎来一缕阳光,原来,地窖里真的会长出太阳,乔芄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脸,本想看看是不是郝加诚,结果却瞥见了耳边断开的茉莉花手环。糟糕,她的花落了。乔芄在清脆的鸟叫声中睁开眼,几度做起噩梦,她已经能很平静的醒来。清晨的草坪格外鲜嫩透亮,如果不是受着伤,乔芄其实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不过有个缺点,她的窗外有棵非常粗壮的树,冬日里叶子也很绿,总有调皮的小孩偷偷爬上去摘树叶编帽子,所以很吵,家长不管乔芄管,她干脆的将他们全部举报了。护士很快抓住了小孩,她告诉他们房间里住了位伤很重的病人,需要静养,本来只想要安静,谁料那群小孩儿居然摘了许多花来送给她。唐苒买了糖果作回礼,然后再次将他们教育了一顿,孩子们很听话,没有再破坏花草,隔日送来了一大捧红色的纸花,上面还盖着笑脸小太阳,面对这么可爱的一群小朋友,乔芄决定和这个糟糕的世界和解一分钟。今天的花园里没有小孩,也没有老人,看来时间还尚早,不过要不了多久,探病的就要来了。罗津和唐苒要结婚的消息已经大肆渲染开,她这个罗家继女住院,除了内部人,外面想要巴结的也不少。若是平时乔芄很高兴结识,这会儿她实在太累,大多时候都装睡躲了,只有公司的人才会见上一见,尽管如此,几天下来,礼物还是堆满了病房和护士站,再有就要带回家里去了。不过来的人如此之多,想见的还是没有见到。罗津站在窗边打电话,听见身后动静便放下手机走过来,他对乔芄一向温柔,声音低而沉,给人一种很强的安全感:“醒了?饿不饿?”乔芄笑着摇了摇头。她眼睛四处打转,罗津看的好笑,揉着她脑袋说:“冉冉在路上,马上就到,罗盛有点事要处理,估计得晚上才能来”见他不再说了,乔芄肉眼可见地失落。知道她最想问的是谁,只是答案还和前几天相同,怕惹她伤心,罗津说的不太直接:“很快要开庭,需要准备充足的资料,罗盛昨天陪着那小子熬了通宵,实在是忙”乔芄哪里还不明白话里的意思,没开口鼻子先酸了,说出的话就很委屈:“他还是不愿意见我”罗津安慰她:“怎么不愿意?他是为了谁在奔忙?如果不是为你,这件事说到底和他并无干系,我教过你,做事不要急于一时,你都忘了”“我没忘”可乔芄很清楚郝加诚的性子,如果他想见面,所谓的忙根本不算问题,那这么久见不到,原因就只有一个——他不想见,这种一边被在乎着一边被漠视的感觉,快要将她扯成了两半。罗津安抚她,看东西看本质,表面的东西没必要在意,他看向桌面,笑道:“放心,很快你们就会见面,要耐心”如此又过两日,乔芄精神好了许多,她年轻又很配合治疗,康复的很快,医生说等到下周就可以试着下床走动走动,但是现在不行,于是怕她无聊,唐苒从家里拿了许多书来。书有什么好看?上学时她已读了太多,如今不想再读,实在无聊,她宁愿睡觉。午后卫苨来了,自从乔芄苏醒,她几乎每天都来,口袋里装着小礼物,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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