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完了秦芜还不算,拉着人走时,谢真为了以防万一,回头还看着也一脸懵逼的?葛飞催促:“葛解头,你说的?我们夫妻都知晓了,葛解头且放心的?去吧,一路好走不送。”
葛飞……
得,人家这就是不计较放过自己的?意思啦?葛飞安下心来,不过看着那谢二爷那急吼吼的?背影不由啧一声怪笑?,搓着下巴就匆匆出了军配所跟外头的?兄弟们集合去了。
眼下十?二月初,他们若是舍得银钱,直接快马或者?是坐船渡海而过,指不定还能赶着回家过个小年,且得快走。
却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秦芜被谢真拉着,穿过敞屋到院中集合,而后?由兵丁驱赶着一家一列的?排队,谢真早就安顿好了他们的?独轮车,这会子见?谢家人都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他便拉着秦芜排在了最前头。
敞屋正对面有一栋五开间的?大屋,是青砖瓦房,占地面积大,因着里头办公的?缘故比一般屋子宽敞不少,对开的?大门外还挂着厚厚的?毡帘子,值守的?军士一掀开帘子,里头一股热浪喷薄而出,呛人的?烟气夹带着一丝异样怪味让秦芜皱眉。
再?看里头陈设,只见?屋里临窗的?地方砌着一铺长条大炕,炕前燃烧着两个炭火盆,火盆边上各站着两个书吏,他们身边还摆着箱子盆子等物什看着就热闹,而长条炕上则并列摆着两张个炕桌,炕头的?位子,刚才主事的?佥事身穿薄袄,一副悠哉惬意的?背靠在火墙上正吧嗒着旱烟,另外两个同样只着薄袄的?书吏正经端坐炕桌后?,一边摆弄着炕桌上的?笔墨纸砚,一边暗自观察打量他们这些?新来的?流犯。
只听那佥事懒洋洋的?朝着守卫的?军士一摆手,道?了句,“且放进?来吧,一个个的?别挤,别乱了规矩。”,军士便收了手里的?武器开始放行。
谢真拉着秦芜第一个进?去,还以为的?要干嘛呢,结果进?到里头后?才知道?这是要登记。
谢真安抚的?拍了拍秦芜的?手,打头第一个打样,人家书吏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边上同他们一齐进?来的?封家人也跟着作答。
站在谢真身后?的?秦芜就见?炕上正经端坐的?书吏,在纸上一行行的?记录,纸张打头就是一个流,一个军字,而后?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内容是姓名,籍贯,面貌,身高,配偶,家小,所犯何事,为何发配,等等一系列内容,有的?就写,暂时没有的?比如家小子嗣就空着。
秦芜看出门道?,感情这就是一张身份履历档案表呗。
才想着呢,谢真登记完毕,书吏把刚写好的?档案往下头站在火盆边的?同僚一递,同僚伸手接过,从自己身边案机上摆着的?大木匣子里一阵翻找,找出几个细小的?方长条铁条并列组合,排序好了以后?,又拿了个铁框框把排列好的?铁条固定好,头子朝下一把丢进?了边上的?炭火盆子里。
秦芜看的?认真,不想跟前突然?响起催促的?声音,秦芜一看,这是到自己登记了,忙收回视线,人家怎么问自己就怎么答,好在没有记忆,一路到极北她早有心跟谢真套过话了,书吏问的?她都知道?。
一问一答的?正登记着,秦芜又看见?谢真那边还没完,自己登记的?时候,那书吏又有条不紊的?从边上另一个箱子里,取了块约莫三?指宽五指长一指头厚的?木块出来,用湿布巾子包住火盆内的?铁条尾端,抓起来就照着摆桌上的?木块盖了上去,霎时间木块烟火缭绕,木香萦绕鼻尖。
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按了一小会,待到铁条烧下去到木块边缘卡在固定铁条的?铁框时,书吏停手,书吏把铁条往水盆里一丢,刺啦一声一阵白烟冒出,书吏也不看,只转头回来把刚刚烫过的?木块递给谢真,“好了,谢真对吧,这是你的?军籍牌,且拿好,此物重要莫要丢了。”
等谢真接过后?,人家又自顾自的?去水盆里捞铁条去了。
秦芜看的?新鲜,正好自己那也登记完了,就想着自己是不是也会有这么个牌牌呢,不想她就被直接略过给打发了。
等被催促着随谢真出来,再?亲眼看着其他人进?去、登记、出来后?秦芜发现,感情这牌牌还分?人的?,女眷没有,老弱没有,唯有年满十?五已成丁的?男丁菜有,好家伙,这还带搞歧视的?。
不仅如此,等全?员登记好了以后?,站在院中瑟瑟发抖吃了满嘴寒风的?众人,这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佥事。
这位套上厚重的?鼠皮袄子,背着手,捏着烟枪晃荡出来,扫了眼众人,清了清嗓子问,“所有人都登记了,成丁的?军籍牌都领了吧?”
众人虽看不惯这佥事,倒也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纷纷应是。
“很好。”,佥事见?状表示很满意,手中烟杆子往腰间一别,双手抱拳,高举右侧朝天拱了拱,训话道?。
“承蒙开国陛下隆恩,圣主陛下军伍出身,最是知道?军士不易,这才特许隆恩,给大业在籍军士恩典赐下这军籍牌,诸位且记着,这军籍牌不仅是你们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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