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因着拼功受伤,明明杀敌无数,却因着最后力竭受袭不慎晕倒,怀里的一串战利品耳朵也不知被谁摸了去,害得他白白受伤一场,功劳被抢不说,还被上头记了过。
谢耀深恨,却不得不珍惜自己,好好养伤,心里暗暗发誓筹谋,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表现表现再表现,定然要出人头地,把?今日所受的恶气都报复回去。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有一日,李叔突然着五郎来?家请谢真夫妻过府一叙。
到李家的时候, 李家?人都在,看到谢真,李叔率先招呼。
“二郎来了, 来来来,快进屋炕上说话?。”, 随即拍了拍身侧坐着的四儿,“四郎,快给你?谢二哥上茶。”
谢真心里也猜度李叔请自己来所?谓何意,秦芜见李婶子?在外屋地忙碌,示意谢真忙自己的去, 她则是忙忙挽起袖子赶紧上去帮李婶一道张罗饭食, 谢真应请入了里屋上炕坐下,四郎下炕端茶倒水奉上,大家?围坐大炕上说话?。
等?谢真客气着捧着茶碗喝了一口, 李叔率先开门见山。
“二郎啊, 都是自家?兄弟, 叔也不瞒你?, 叔就直说了吧, 今日特意喊你?过?来是叔个事情跟你?说。
这回隘口出事,上头总要找人泄愤负责,叔也是倒霉,虽然杀敌无数, 兄弟们却死伤殆尽,这是一罪, 又?因着战场就在自家?门口, 上头硬是给叔安了个私心慎重,只?顾小家?害得袍泽俱都殒命战死, 自己二郎却俱都完好的大帽子?。
呵,说来不怕二郎笑话?,要不是叔往日的功劳积攒的多,这隘口上下还有好友,这一回叔怕是不止要被一撸到底,流放去罪村都有可能。”
李叔说的唏嘘,话?风一转继续道:“也是叔好运,在兄弟们帮着转圜之下,叔这光杆什长是做不出了了,不过?发配去军屯种地,一个总旗还是能当的,叔也能保证,但凡带着一并去的人叔还是能护得住的。
二郎你?呢也运道不好,给背了个延误战机,牵连袍泽的罪责,这罪责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总归是不好,有了这由头,在这虎啸关再?想出头也是极难。
二郎如?今还年轻,若是就这样一辈子?耗在隘口熬日子?,且等?着以后?再?建功立业呢,还是干脆赌一把,跟叔走出隘口去别的地方看看?当然,无论如?何,叔都尊重你?的意见。”
“军屯?种田?”,谢真舌尖轻咬这几个字,蓦地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谢真就笑了,就问,“多谢李叔看得起我,不过?李叔,侄儿想多问一句,不知叔可知会被分派去哪里的军屯就任?”
李叔也不瞒着,随即就说了,“具体倒是还没确定,叔那兄弟给了几个地方让俺挑选来着,怎么?二郎可是有什么好推荐?”
李叔也人精,想到什么,双眼一亮,忙就看着谢真就问。
谢真拱拱手,道:“好推荐倒是算不上,不瞒李叔,小子?不才,虽然曾经未到过?这极北地界,不过?读书十几载,地理山河志,各方隐士、名流、大家?所?著的游记图书也是读了不少,朝廷邸报,还有各地消息舆图也是多有研究,小子?倒是知道个好地方,不知李叔可听说过??”,那可是上辈子?自己后?来才发现的宝地啊!
李叔果然好奇来劲,“哦?还请二郎说来与俺听听。”
“李叔请看。”,谢真就从自己的茶碗里蘸水,直接在炕桌上描画起来。
看着炕桌上渐渐成型的舆图,李叔心里暗自咋舌,心道这世家?子?弟还真是厉害啊!
正感慨着呢,就见谢真点着一处道:“李叔跟诸位兄弟且看此处。”
众人目光汇集在谢真的指尖,就听谢真言。
“此地乃我大业、契丹、高句丽,三国夹角之处,属我大业国土,周遭丛山峻岭,物产丰富,却鲜少有人踏足,都以为此地贫瘠无甚可图,正因如?此,导致这里地广人稀,三国俱都不甚重视,偏偏这里真实情况却是土地肥沃,出产甚多,倒是叫匪寇之流盘踞,尔等?如?今境遇不妙,若单独对上高狗对上契丹很是吃力,若是想要收拾些?匪寇倒也便宜。
倘若我们若是能此地开荒种地,设立入驻军屯,若是经营好了,不说未来二十年内可安心无忧的休养生息吧,至少十年内,咱们的日子?都可安稳。”
李叔在极北多年,虽说大多窝在虎啸关不出,却也不是对周遭情况一点不知。
自己知晓的加上谢真所?说,李叔倒是上了心,不过?也没有拿大的一口应下,只?把这事情搁进了心里头,回说自己回头找人再?探问探问,此话?暂且揭过?不提。
谢真也就没有多言,只?临了拱手直言:“那小子?就等?着李叔的好消息,不过?李叔,小子?有言在先,若是到时真定下此处,小子?定会跟随李叔不说,小子?还有个弟弟,到时也想请李叔一并带上。”
李叔虽然有些?诧异,这谢二跟家?里情况恶成那样,竟然还有想要关照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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