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会留意细节。
“我信。”他说。
方橙正好要跟他商量,坐直身子又说,“那如果,我说我已经租好摊子,牌照也申请好了,准备去镇上当个体户,你信吗?”
盛长沣扫了她两眼,看她这得意的样,点头,“信。”
这么好说话,居然没有半点劝阻的意思。
方橙很满意,又得寸进尺地问,“你回来的刚好,正好摊上的东西还没准备,你找时间给我弄个档口的推车?”
这倒是很简单,盛长沣把饭盆放回桌上,一口应下,“行。”
这次回来,他还有个消息,“祖飞辞职了。”
不是停薪留职,而是直接把铁饭碗砸了,想下海做生意,赵咏霞就还在民政部门。
这年头停薪下海试探的人很多,但赵咏霞劝他,别留后路,马祖飞听了也有道理,直接从里面跳出来。
“砸饭碗?马伯伯为什么要砸饭碗啊,真是不乖。”盛夏在一旁听了插嘴,小眉头皱起来,怎么大人了,还砸饭碗呢?
盛长沣听了笑出声,揉揉女儿的头发,“不是砸吃饭的碗,是不上班了。”
方橙挺佩服的,“不破不立嘛,也挺好,不喜欢就跳出来,别拿两边好处。”
是这个道理,所以盛长沣也很愿意和他一起干。
方橙以为今天累得慌,今晚可以早点睡,结果收拾完碗筷,要去给盛夏洗澡的时候,马祖飞来做客了。
兄弟俩在屋里说话,方橙去给盛夏洗澡,洗完澡抱着盛夏回屋里睡觉,就听见外面客厅传来的交谈声。
“那批货……火车……”
“过几天……”
“……大成那边……”
方橙连门都没去关,心里一直在打鼓,把盛夏哄睡了,自己还是没睡着。
外面两人聊到了十点多,方橙一直断断续续听着,愣是等到盛长沣送走马祖飞,洗完澡,这才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去客厅。
“还没睡?”盛长沣惊讶地看着房间里走出来的方橙,以为她是起夜。
方橙没有回答,而是一脸严肃地问,“你们要去东北做生意,进苏联货?”
看盛长沣的眼神,她就知道没错了。
而前世,她清清楚楚记得盛长沣的履历中,有一段污点和空白。
原本都快忘了,现在算算,就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
因为涉嫌走丨私,他被抓了进去,在监狱蹲了好几年。
方橙深吸了口气,抚着肚子,前世这时候,原身和盛长沣已经离了婚,开始独自生活。
也因为这缺失的几年,他错过了女儿送人的时机,也错过了原身出国。
等重获自由的时候,女儿不见踪迹,前妻去了异国他乡……方橙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靠着门框,想起盛夏辗转两次被送人,像皮球一样踢走的经历,觉得身上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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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
这样就不用多费口舌再说一次, 盛长沣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脸笑意,觉得这一趟十拿九稳。
他又说:“下个星期北上。”还能在家里待一个星期。
方橙看他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 忽然不气了,只想笑。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刚洗完澡,下身穿大?裤衩, 上身只穿着?上次她给他买的海魂衫做打底的男人?。
明天就迈进十一月,夜里很冷, 她已经?穿上羊毛衫, 他还是跟个火炉一样, 好像把南边热带的天气带在?身上一样。
不说别的, 眼前这个男人?,外形是很出众的,让人?想要生气的时候, 甚至都会因为他这副躯体而想着?要不把怒气消减掉几分?。
方橙忽然沉默不语,就这样盯着?他看,一瞬间, 室内变得异常安静。
盛长沣被她看得瘆得慌, 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说是情人?的对视吧,以他的经?验, 也?绝对不是。
方橙抿了抿嘴唇,视线落向地板,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生气。
说句难听的, 她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肚子里的宝宝,还有床上正在?酣睡的盛夏, 是他的骨肉没错。
可是她呢?
不管是瓢,还是芯,都跟他没有断不开的瓜葛,即使住在?一起?,但在?内心深处,方橙并没有把他当?成丈夫。
没有想亲密接触,没有像原身一样对他期待过,顶多就是室友关系,他就算又进去了,关她什么事?
她放心不下的只有盛夏。
前世在?学校当?心理老?师的时候,一开始盛夏的心理老?师并不是她。
盛夏开始寻求指导的时候,她还没进入学校工作。学校的心理老?师即使在?后世那个年代,也?是闲职,任务不重。
有编制的是关系户,她作为一个编外,是忽然接手了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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