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似的女孩儿。
徐怀山睡了这两个月,身体恢复了不少。李清露说他姐每天都按时喝药,替他针灸。徐怀山暗中运气,感觉体内的经络通畅了许多,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这个夏天没白修养。
他坐在书案前,看着这段时间的信报。钟玉络把事情都处理完了,徐怀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复查了一遍。李清露坐在罗汉床上,选了一阵子茉莉花,又拿起绣箍绣一方手帕。针穿过布帛,扯线的声音轻轻的,和外头的蝉鸣声混在一起,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
天色渐渐昏黄了,徐怀山从书桌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李清露放下了绣箍,道:“要吃晚饭么?”
徐怀山想了想,道:“弄点宵夜吧,清淡一些的。”
李清露便去小厨房做饭去了。徐怀山走到云山殿前,夕阳把天空染得绯红。靠近天顶的云又带了一点沉郁的青色,挤挤挨挨的,一片云彩便有万千重色彩。
一群鸟雀向远处飞去,投下黑压压的影子。朱剑屏从旁边的明镜台走了过来,一见他就露出了笑容,道:“网织的怎么样了?”
朱剑屏一向清高冷傲,若是让他知道一腔深情都错付给了一个大男人,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也会羞愤的无地自容吧?
徐怀山不想让他难堪,只能默默地忍下来了,面无表情道:“织的很好。”
朱剑屏为了抓喜子,大晚上在外头转悠了好久。他本来想哄钟玉络开心,没想到她冷冰冰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有些失望,道:“怎么了,你不喜欢么?”
朱剑屏从来都没对人这么温柔过,徐怀山一阵寒毛倒竖,十分受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撑住了,若是被他发现自己不是钟玉络,那就太尴尬了。
这种时候言多必失,还是早点躲开的好。徐怀山勉强道:“我身体不舒服,想去歇一会儿。”
朱剑屏摸了他额头一下,道:“不烫啊,昨晚吹着风了?还是头疼病又犯了?”
他的手凉冰冰的,带着一点松柏的清香,本人也是一派君子的风度。他以为自己是在关怀心上人,但徐怀山整个人都不好了,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算什么?
李清露从小厨房端了饭出来,一碟子茉莉芡实糕,两盅桂花鸡头米糖水。一碟腌菜,一盘虾仁炒鲜蔬,一份海参烧豆腐,一屉小笼包。
钟玉络一直让她陪着自己吃饭,李清露已经习惯了。大大小小的盘盏摆在桌上,菜做的虽然清淡,却十分精致。
徐怀山停在云山殿前,被军师叫住了,不知道在说什么。李清露走过来,想叫他吃饭。忽然见朱剑屏伸手摸他的额头,一副关切的模样。徐怀山浑身都僵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李清露还没见他这么狼狈过,拼命忍着才没笑出声。
徐怀山一个劲儿地朝她打眼色,示意她快来解围。李清露想起他从前时常欺负自己,偏不给他帮忙,装作没看见就走开了。
徐怀山没办法,只得道:“我要吃饭了,你回去吧。”
他说着大步走了。朱剑屏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心中有点失落。他望着她的身影,良久叹了口气,往自己的明镜台去了。
徐怀山回到寝殿,想着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李清露在床边拽了拽床单,又理了理帐子,没事装忙。徐怀山不能饶了她,过来道:“你怎么回事?”
李清露抬起头来,忍着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徐怀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壁咚把她拍在墙角,道:“你还笑。刚才我让你帮忙,你怎么不过来?”
李清露无辜道:“我就是个丫鬟,有什么资格打断教主和军师说话。”
“你少来,”徐怀山皱眉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帮我周旋一切问题,这是你的任务。”
李清露道:“他不是你的好兄弟么,你就直接说你回来了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有时候气氛到了,实在很难说出来。要是朱剑屏知道自己认错了人,面子上也过不去。可也不能因为徐怀山心眼儿好,就一个人背负这一切,这对他来说也太沉重了。
他道:“我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先开口了,我有什么办法?”
李清露想象那个情形,知道换成任何人都很难应对,又有点想笑。徐怀山道:“反正就是交给你了,你打岔也好、捣乱也好,不准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李清露觉得很不平衡,他对自己又没有多好,还要人做那么多事。她道:“你老欺负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哪欺负你了?”徐怀山莫名其妙道。
李清露把目光挪到他壁咚自己的胳膊上,道:“这还不算?”
他长得这么高,把人怼到墙角里,确实有种压迫感。他只好收起了胳膊,道:“行,我以后好好跟你说话。你跟我达成协议,帮我应付所有的人。”
他好不容易有求于人,李清露不跟他讲条件更待何时。她露出一点狡黠的笑容,道:“你给我的钱就是伺候你和你姐的,不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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