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汽车在公寓负层的停车场缓缓停下。
江寻还没醒。
傅晏礼脱了身上的大衣外套披在江寻身上,没出声喊醒他。
又弯腰把他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
恰巧褚星野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问你话呢
——别装死
克制与放纵
傅晏礼的视线只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片刻,便把手机放了回去。
停车场里没有人,封闭温暖的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江寻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傅晏礼解开安全带,单手撑着座椅,微微倾身过去,无声地凝视着少年人睡着时安静乖巧的模样。
脸小小的,脸颊红扑扑,几缕凌乱的碎发搭在额前,密密匝匝的长睫微微垂落下来,在眼底投下一抹阴影。
傅晏礼抬手,指尖在他左眼上方的那道疤痕上轻碰了下。
良久,他靠近江寻的左耳,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声说了句:“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刻意接近他。”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像是情人间的温情呢喃。
睡梦中的江寻脑袋一歪,就要往旁边倒去,一隻温暖干燥的大手及时扶住他的脑袋,指尖在柔软的黑发上蹭过。
不多时,江寻染上薄红的眼皮颤了颤,紧接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傅晏礼那张放大了的脸,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江寻酒还没醒,盯着眼前的男人反应了两秒才讷讷地开口:“啊……舅舅您在干嘛?”
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语调拉长。
像一隻任人揉捏的小狗,用那双水汪汪圆眼睛看着主人,叫人看了想揉一把他的脑袋。
傅晏礼没那么做,他松开手,顺势帮江寻解开安全带。
“到了,下车吧。”
江寻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反应迟钝地点点头。
他把大衣还给傅晏礼,随后打开车门迈着虚浮的脚步下车,跟在傅晏礼身边往电梯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电梯一层一层上升,江寻散懒地倚靠着墙面,手伸进兜里抓了几颗吃剩下的花生米,塞进嘴里咬得嘎嘣脆。
在封闭的电梯里发出的动静不小,傅晏礼朝他看过去。
“舅舅,你要吃吗?”江寻把手里捏着的最后一颗花生米递过去。
见傅晏礼还是看着他,没拒绝,他直接把花生米递到了对方嘴边,诚恳道:“很好吃的。”
傅晏礼稍稍低头,张嘴将花生米咬进嘴里,目光里还是注视着江寻,温热的唇无意间触碰到江寻的指尖。
咬碎花生米的脆响在上升的电梯里响起。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江寻刚迈开脚步,一个重心不稳便往旁边栽去,直接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双手慌乱间抱住了对方结实的腰。
“啊……对不起。”
江寻挣扎着站稳,傅晏礼却突然把臂弯里挂着的大衣外套递给他,随后屈膝在他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江寻拿着外套,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用了吧,就几步路。”
傅晏礼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上来。”
江寻不理解,大脑迟钝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他哦了一声,还是顺从地趴在了傅晏礼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背上的人重量并不重,傅晏礼轻松起身,迈着平稳缓慢的步调往家门走去。
走到家门,他单手托着江寻的屁股,腾出一隻手解开指纹锁,没有换鞋径直往里面走去。
褚星野坐在客厅沙发里,迟迟没有等到江寻的回復,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抓起薯片袋子把最底下的残渣倒进嘴里。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立刻扭头看去,因为惊讶而导致嘴巴微微张开。
草,他没看错吧?
舅舅身上背着的人是江寻吧?
褚星野手动合拢张开的嘴巴,腾地起身快步迎上前。
“舅舅,这怎么回事?您怎么……”
傅晏礼看了眼外甥,“江寻喝醉了。”
江寻脑袋搭在傅晏礼肩膀上,半搭着眼皮衝褚星野笑了笑,挥挥手,“星野哥哥,晚上好啊……”
“……”褚星野嘴角抽抽,心中像是被狂风呼啸而过,一片凌乱。
江寻打完招呼,没有什么聚焦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屋里扫了一圈,倏然定格在了客厅角落里摆放的那架装饰性质的斯坦威黑色三角钢琴上。
傅晏礼正要往房间走,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下。
“我要弹钢琴。”江寻伸出骨节匀称的食指,指着那架钢琴。
褚星野在旁边抱着胳膊,轻嗤一声,小土包子弹什么钢琴,弹玻璃珠还差不多。
他那个叫江子星的假弟弟倒是挺会弹琴,听说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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