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炭一样。
而且手细,脚细的,肚子有些大,脸有些浮肿,脚上穿着一双烂了的破草鞋。
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干活儿,又没好好吃过饭的!
安宁礼貌冲女人道:“这里是沈招娣家吗?”
“你找俺姐干啥?”女人一张嘴,就说沈招娣是自己姐姐。
安宁试探性的开口,“你是沈……盼弟?”
沈招娣说过,她二妹小她四岁,叫沈盼弟。
沈盼弟一脸疑惑,“你咋知道我名字?我姐和你说的?”
安宁:“没错!你姐呢?”
“去乡下嫁人了,俺娘带回去的。俺娘说,俺姐结婚,能够得到二百斤粮食,三百斤红薯,一百块彩礼。”
沈盼弟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竟还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安宁听闻,又气又急。
“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俺早上来,俺娘说,以后俺伺候俺弟弟的吃喝拉撒,用不着俺姐了,所以把她给嫁了,不然再等两年,都没婆家要了。”
安宁看向江寒生。
江寒生:“先问清楚,她老家在哪儿,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安宁问沈盼弟,“你老家在哪儿?哪个公社,哪个大队?”
沈盼弟都是如实回答。
“春山公社,牛角大队。”
安宁一愣,这和他们是同一个公社啊。
既然是同一个公社,倒还好办了!
安宁看向沈盼弟,“盼弟,你爹娘对你好吗?”
沈盼弟歪着脑袋想了想。
她爹娘对她好吗?
咋个才算好啊?
她也不晓得。
反正懂事起,就干活儿了。
家里的活儿,地里的活儿,赚工分,分粮食。
分的粮食,她得背一半背到城里,供养弟弟。
要不是这次娘托人捎话,让她来城里伺候弟弟,她还没机会,在城里住,在城里吃饭。
弟弟虽然凶了点,见着她,也是一脸嫌弃。
可是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她都习惯了。
所以沈招娣没办法回答安宁的问题。
“俺……不知道。”沈盼弟傻笑。
“盼弟,你姐姐很爱你,你也要爱你自己。爹娘和弟弟,不是你生活的全部。如果真有一天,也请你站在你姐姐那边,不要指责她,更不要觉得她做错了!”
安宁不知道自己这番话,究竟有没有用。
毕竟,被压迫久了的人,是会麻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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