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老太太今儿应该被表扬,一句脏话没有。
老太太一脸得意,“那是!可惜这里是城里,要是乡下,我非把那嘴碎的婆娘头发给薅断!”
安宁张大嘴,“奶,你咋知道,城里不兴打架?”
“我大哥,你大爷爷告诉我的啊!他说城里有些人小气,背后斤斤计较,最重要的是,城里人不扛揍,你揍她,她还会去告你,到时候让你赔钱的!”
安宁:“……大爷爷咋告诉你这些?”
“我问了,他才说的!我总不能来一趟,就给亲孙女惹麻烦吧?不过想想还是乡下好,你瞅瞅,队上几个妇女,没和我吵过架,没和我打过架?不也见了会打招呼!极个别跑去大队长那儿告状,也没见谁家赔钱给谁家的!”
说起来,老太太都有些想家了。
也不知道两个儿媳妇,有没有将菜园子打理好。
那些鸡鸭有没有喂好。
安宁听出老太太的话里的思念,开口道:“奶,这周末我们回乡下!到时候,你见见你那些老朋友。”
老太太眼睛瞬间一亮,“你说真的?我们去乡下?”
“当然是真的!奶你要是想住一段时间,就住一段时间。”
“那不行,我得给你煲汤,给你做好吃的。”
安宁:“奶,我要念书去了!”
“啥?”
“去念高二,到时候我也考个大学给您看看!”
在所有人心中,大学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大学生代表知识分子。
代表无尽的可能。
像邵晴和林丰夫妇,两个虽然都只是大专。
但是这时候的大专含金量极高,哪怕是中专生,那也是妥妥的被尊敬,知识分子。
是以,安宁提到考大学,老太太完全不去想能不能成,只觉得孙女有出息。
至于要不要回家住一段时间,老太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的!
孙女这儿,也是她的家嘛,还有啥事儿,是比照顾孙女更重要的?
安宁和老太太正说着话,屋外响起敲门声。
都这个时间了,上班的都去上班了,不上班的,大概就是些留在家里的家庭主妇,还有没上学的小孩儿。
安宁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韩春妮,她还牵了个小孩儿。
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个旧罩衫,胸口湿漉漉、黏糊糊的大一片,再看看一直吸鼻子的小孩儿,估摸着就是小孩儿流的鼻涕。
小时候就坏
韩春妮三番两次的行为,已经让安宁对这位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如今,安宁也不知道带着小孩儿上门干嘛。
安宁没出声,倒是韩春妮先开了口,“藠头,快,叫阿姨!”
小孩儿冲安宁喊了一声阿姨,不等安宁反应,径直冲进了屋里。
老太太来了,安宁习惯性的将零食往桌上放。
就怕藏在房间里,老太太不好意思找她拿。
可即便如此,桌上的饼干,糖果,老太太也是一样没碰过。
韩春妮第五个儿子藠头眼尖的很,瞧见了上头的大白兔奶糖,伸出黑乎乎的爪子,就要去抓。
老太太眼疾手快,端起了零食盘。
然后只给了藠头一个大白兔。
一般孩子,见到一个糖,就已经足够高兴了。
但藠头不一样,老太太给的一个糖,他直接伸手打掉了,糖掉在了地上,滚了好远。
指着老太太端着的零食盘,嘴里嚷嚷:“要,要……我的……给我,给我……”
老太太多年育娃经验,他断定,这小子不是个好的。
当年她那大儿子也是这般。
家中一点吃的,那小子就要一个人吃完。
自私的很!
那会儿,她头胎生了安大可,安老爷子当宝贝疙瘩一样疼爱。
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
安大可长到两岁,安老太那会儿肚子里已经有了安二牛。
以往,家里早上煮一个鸡蛋,势必是安大可的。
那一次,老太太觉得头昏,估摸着是孕期营养不良。
便一次煮了两个鸡蛋。
倒也没有占用安大可那一份,谁知道,安大可瞧见老太太吃鸡蛋,非要连同老太太手上那一个也要。
老太太那会儿也年轻,想着好好教育孩子。
谁知道,因为没如安大可的意,他当面就将自己手上那个鸡蛋砸的粉碎。
最后愣是吃到了老太太手上那个鸡蛋。
那会儿,安老爷子还哄老太太,说小孩儿不懂事。
老太太也安慰自己。
可现在联想起来,那孩子从小就是个自私的,只考虑自己。
从前让安大可长成了那副德行,现在安老太可不会惯着这个叫藠头的娃。
老太太直接看向孩子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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