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影子给带走。
直到视野中猝不及防出现了一双鞋子,而体感被一片阴影垄罩,他才恍然回神,愣了几秒,迟疑地抬首。
当日思夜想的人撞进眼底时,谢绰身子一僵,颓靡的眸都瞪大了些许,路灯光线偏折,黑影消逝,在他瞳膜缀上碎光。他薄脣翕动了下,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也只是轻声唤道:「羡羡……」
似是不可置信,又是如释重负,以及百转千回的深情。
谢绰站起来,意外的稳当,他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酒瓶,把身上外套脱下来,转而披到她肩上。
因为喝醉的缘故,动作甚至有些笨拙。
「晚上这么凉,怎么穿这样就跑出来了……」他垂眼,摸摸她的脸,「会不会冷?」
面对这样的他,徐羡眼角发酸。
两人之前那样冷战,而如今都不知醉成什么模样了,他居然还下意识地担心她是否着凉。
心是彻底地软了。
她压住心底野蛮生长的涩然,抬手覆盖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也摸了摸:「谢绰,别喝了,回家吧。」
酒精侵蚀神经,也破坏正常思考的行为能力,谢绰没说话,茫然地盯着她,若非那瞳孔失焦,徐羡都觉得他是要用眼神把自己鐫刻在他眼底,教她永远别想逃离他的视线。
月色很静,夜风很凉,而他的脸色依然很白。就算醉了,也只有眼眶泛起一圈的红,酒意淌了满眼,在她的目光下流出一条醺然的河。
「我不想回家。」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他开口,语气有难得的任性,小孩子似的,「李前辈总是叫我回家,可我不想回家,待公司不好吗?工作超前进度,我也没有要加班费,老闆高兴都来不及。」
语速很快,像是着急着辩驳什么,他极少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时候。被他字里行间的孩子气给可爱到,徐羡声音都柔了几分:「为什么不想回家?」
「羡羡又不在,回家做什么?」他歛眸,「一个人待在家太空虚了。」
闻言,徐羡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小时候家里没人,长大了家里也没人,反正都一个人,那么待在哪里也没有区别。」见她攥住自己的手,女人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白,谢绰囁嚅道,「你别捏这么紧,我会疼。」
徐羡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稍稍放松了力气,手指转而嵌进他的指缝,十指紧扣。
「我们回家。」她说。
「羡羡在家吗?」他盯着嵌合在一起的手,有些迟钝地问。
徐羡拉着他往前走:「不在。」
谢绰立即停止步伐:「那我不回了。」
「等等就在了。」徐羡又轻轻拽了他一下,声嗓比月光还要温柔,「羡羡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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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羡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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