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很紧张,觉得自己很渺小。”林桐靠在何诗瑜的肩上,有些心酸地说道。
“这是正常的啊,遇到喜欢的人,谁不紧张啊。但是觉得自己很卑微就不行呀,你要自信起来!你也很厉害的好嘛!就算他不喜欢你,也不能改变你很优秀的事实。”
何诗瑜很心疼林桐,她心疼她因为自卑而小心翼翼、自我贬低,心疼她不敢勇敢而大胆地站在喜欢的人身旁……
她不想用旁观者的心态居高临下地指责她——每个人的境遇和成长经历不同,什么样的性格都应该受到尊重。
相反,因为这,她甚至更加心疼她,更想用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她。
“桐桐,你这么想,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一个人的价值,不能单纯地用成就、外貌、金钱等等东西来衡量。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说配不配得上,够不够优秀,而是灵魂是否契合,三观合不合适。”
“无论怎么样,当你和一个人在一起相处,如果你总是会把自己放得很低,会变得小心翼翼,那相处起来,该多累啊。而且你想一想,这样不够勇敢的你,喜欢的人会注意到你吗?”
……何诗瑜简直要把她在网上看到的、自己心里想的所有的可能有帮助的话说出来了。她其实特别能理解林桐,在喜欢的人面前,人们总是容易把喜欢的对象无限放大,自己却无限缩小。
网上有句话,不正这么说吗,“对于喜欢的人,总是带着滤镜的”。
食堂人潮汹涌,青春靓丽的少年少女嬉笑着来来往往,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恣意自由的笑容,这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生机。饭菜的香味、鲜活的人气、锅碗瓢盆叮叮咚咚的脆响……
林桐的心像是一口巨大的青铜钟忽然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发出嗡的轰鸣声。
她倏然想到上辈子的她,很普通平凡,总是喜欢低着头、不爱说话,因为自卑和胆子小错过了不知道多少好的机会。夜深人静时,她也常常懊悔自责,后悔自己怎么不勇敢地抓住每一个机会、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想到重生回来的那一天,她欣喜若狂,然后郑重地、视若珍宝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在笔记本上写下对自己未来的重新规划——其中有一条,是要变得自信。
她的确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踏踏实实努力学习,但是,“不够自信”的痕迹却还是像路灯下的黑影,总是无处不在地伴随着她。
如果这样,那重生一回的意义在哪呢?
这样一个宝贵的礼物从天而降,她为什么还要囿于自己逼仄狭小的温室,让过去那个胆小怯懦的“林桐”像影子一样攀附跟随着她?
如果她总是在谈亦面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失去自我,那喜欢又有什么意义那?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让他成为自己前进的动力,让自己因为这份喜欢而变得更努力、更优秀吗?
是的,喜欢让一个人忍不住低到尘埃里去,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就算没有喜欢,她自身也是一朵美丽而耀眼的花朵。
……
食堂的窗外,夏日的清风正吹得轻盈,吹得校园里的绿树窸窣作响。初夏正午炽热的阳光大把浓烈地洒下,洒在梧桐树上,投下斑驳的树影;洒在行走的学生身上,映得他们的笑容别样的灿烂;洒在操场的跑道上、安静的教学楼边……
林桐眼睫上扬,苦涩的嘴角缓缓上提,慢慢变为一个轻松而舒缓的微笑。她那双眼眸从沉沉的黯然缀上了微不可察的星光,有几缕发丝从额前柔顺地滑下,被她用手轻轻拨至耳后。
她似在坚定自己的想法,又像在回应何诗瑜的话,她说——
“对,我应该自信一点。”
林桐的视线转到了那个位置——她和何诗瑜待了太久,谈亦和冯扬早已经吃好午饭离开了。
她的心从未有过的宽阔,像被初夏的清风缓缓吹拂而过,留下的是清爽和舒畅,又像辽阔的天空,那里风起云涌,云卷云舒。
那个身影依旧清隽耀眼,但她突然想平静地看着那个身影,然后从从容容地走到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你好,我是林桐,我喜欢你。”
那时,她一定是自信地笑着的,眉眼舒展,嘴角上扬。
高一下学期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桐把心思完完全全地放在了学习上面。
她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课,下了课及时对学过的知识进行复习和总结,晚自习就把当天的作业写完,空余的时间拿出自己买的习题册刷一刷题。
用来记录错题和做题套路总结的笔记本越写越厚,上面用黑色、红色和蓝色等各种颜色的水笔做好了标记,在笔记本的外页边缘,也贴好了小小的便利贴,标上重点,便于快速翻阅。
没事的时候,她就闲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一翻各个学科的笔记——时间比较紧张的话,她一般会翻看语文、英语和生物的笔记,这几门学科对知识记忆的要求比较高,零碎的时间可以拿来快速熟悉和背诵知识点;如果恰好有一整块的时间,她往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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