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面色有些不好看,“许老师吃太少了吧?”
“抱歉,是我没什么食欲辜负美食了,以后陆总有事问我的话,发微信或是找个咖啡厅就可以,别再浪费了。”摆正了自己的应有的心态和身份之后,许清荎能做到不卑不亢。
“那我们现在换个咖啡厅?”陆野问。
许清荎奉劝,“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还没怎么吃呢。”
陆野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许清荎,你能跟我说话别总您啊您的,行吗?”
“……行,你快吃饭吧。”
陆野不再说话,闷头将一块牛排切得七零八碎惨不忍睹,也搞不清楚自己生得哪门子气。
许清荎更加一头雾水,他觉得不至于。
陆野胡乱塞了几口,叫服务员结账。
许清荎看着面前一大桌子未动的珍馐佳肴,觉得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以前不会这么浪费。”他脱口而出。
陆野愣了一下,随后回他,“你以前也不会这么矫情。”
“我……”少吃点儿就是矫情?我习惯吃什么你不知道吗?许清荎怂得只能在心底叫嚣两句。以前什么以前,你哪有资格提以前?不合时宜的话说一句就得了,他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走吧。”陆野起身,转头就走。
自以为是的多嘴,他大概是触碰了人家的逆鳞,许清荎暗自反省。不过这样也好,他真的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陆野有心想要了解联系苏遥的话,有很多种方式,不必非得通过他。当然,他理解,也许目前自己的确是适合的捷径。而且人家早就不在乎过去的事,是他不自觉讨人嫌。
“用我送你吗?”在电梯里,陆野冷冰冰的问。
“不用,我开车了,也没喝酒。”许清荎也没多热情地回答。
“好。”多一个字也没有,到了地下停车场,两人分道扬镳。
许清荎原地驻足良久,直到陆野的背影消失在几次转弯之后,他莫名觉得对方气鼓鼓的。
往后一周,陆野都没有再联系他。许清荎的心彻底沉下来,有种被迫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压过了心头漫延的失落。
接下来的一周,许清荎异常忙碌。他需要为十天之后即将到来的veni广告大片的正式拍摄做足准备,一系列六件珠宝已经全部运抵,之前试拍的那三件他非常熟悉,另外三件需要提前对材质尺寸结构进行近距离了解参详。所以,他频繁辗转于jk大厦与工作室之间,工作室有两个指定他拍摄的客户也排在了这一周。
jk二十六楼的摄影棚有五六个,许清荎一直用的是安保条件完备的一号影棚。这两天,其他几个房间也排了工作,他间或见到几个同行,其中就有曾经跟他动过手的jan,原来是独立摄影人,年前刚刚与业内最大的工作室奥华签了合同。而奥华是jk的指定合作伙伴,客户没有特殊要求的话,jk的项目,百分之八十视觉制作由奥华完成。
卫生间大概是各种影视剧中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的最佳场景,现实偶尔比戏剧更加狗血。许清荎正在洗手,jan走了进来。
“许老师,好久不见。”他阴阳怪气地挡住许清荎的路。
“让开。”许清荎很不耐烦,一想到这人对他动手动脚还倒打一耙的嘴脸,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胃里阵阵泛起恶心。
“我要是不让呢,”jan仰首对着许清荎,“好不容易抢来的活,许老师不珍惜吗?这漂亮的小脸蛋要是……”
他伸出来的爪子被许清荎一把抓住,顺势扭到背后,将人压在洗手台上,“狗都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你是没有脑子吗?”许清荎憋了许久的一股邪火喷薄而出,“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招惹我?”他蓦地使力,jan胸腹挤在大理石棱角上,粗壮的胳膊疼得青筋暴起。“放开,快放开,我错了,行不行?”
“怂货!”许清荎猛地往前一怼,在jan一声鬼哭狼嚎中松了手,“我工作靠眼睛,靠手,不靠脸,把你的嘴和手都管好了,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他打开水龙头使劲搓了搓碰过对方的手,转身离开。
“疯子!你给我等着!”待许清荎走出去老远,jan咬牙切齿地咒骂。
走回影棚的几分钟之内,许清荎调整好了情绪,这种欺软怕硬赖皮难缠的人渣,遇到自己算他倒霉。忍气吞声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该失去的早已失去,再也不必投鼠忌器,委曲求全。
今天下午,许清荎和林莉以及销售部的总监一起开了个碰头会,对于拍摄计划做最后的调整完善。会后,林莉随口提到,陆总的哥哥回来了,他被召回总部述职,所以最近都没出现在jk大楼里。
许清荎听闻,只是心道原来如此,再无波澜。他希望陆野找他牵线搭桥只是一时兴起,但他清楚,对方是对待感情非常认真的人,不会因此影响他意欲亲近苏遥的想法。话说,苏遥那孩子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喊去提前进组也有好几天了,最近非常消停,估计拍戏很忙。
然而,平静的日子刚刚过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