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怎么办?”李时庆儿子李树先问道。
“能怎么办,那些没收上来的麦子,该遭了!”
“那现在收回来,还能有救吗?要是能行,我带着兄弟几个跟大海哥一块干去!”李树先站了起来,后头三个弟弟也看向自家爹和爷爷。
李老爷子摇头:“天不好,招了雨的麦子,收回来也是生芽。你们省省力气吧。”
“哎!”
李时庆连连叹气。
当初应该多使把劲儿,多抢收一点麦子的!
李时庆心里不痛快,骂道:“李立德那小子,从小就抠!小时候一起和泥玩,他连尿都舍不得撒,说得留着回家沤肥。这回他要是多弄几把镰回来,说不定早收完了!”
中午沈衡回家,即使穿着雨衣戴着帽子,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雨衣不透气,憋了沈衡一身汗,前胸后背都浸透了。
他挽着裤腿,在院子里头冲脚,布鞋不防水,一双脚的皮都泡开了。
“衡哥,你去收麦子了?”
白娇娇看着雨衣上粘的麦穗,都傻了,眼眶里转着一圈泪。
爽快爽快
“你吩咐的,我敢不干吗?”
沈衡这话说出来就后悔了。
他语气是不是不太好?
尴尬地找块毛巾给自己擦了擦。
找补道:“你大哥也来帮忙了,我俩干了不少,现在都堆在大队仓库里头。就是太湿了……”
沈衡没说完,白娇娇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被软绵绵热乎乎的小媳妇抱得紧紧的,沈衡喉咙一紧,说不出话来,两个胳膊张着,动也不敢动。
白娇娇吸了吸鼻子:“衡哥,我昨天晚上那样说,不是让你去冒着大雨干活的,我舍不得你。衡哥,你真好。”
经历了五天的抢收,白娇娇命都没去半条,昨天晚上酒足饭饱,沾床就睡了,没注意沈衡一个人在她旁边胡思乱想呢。
“行了行了。”沈衡摸摸白娇娇的后脑勺,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嘴角咧到后脑勺了:“这点活算个屌啊,至于吗,就这么心疼我?”
白娇娇眼睛湿漉漉的,闷闷“嗯”了一声。
沈衡眼里,白娇娇实在是胆大包天。
竟然敢这么承认?
“白娇娇,你是不是勾我呢?”沈衡一下子又有劲儿了,火急火燎地:“你那个什么好了没有?咱今天能不能爽快爽快?”
身体一下腾空,白娇娇的眼泪儿一下子就给憋回去了。
“衡哥,你放我下来!”
白娇娇拍着沈衡的肩膀,打得“啪啪”响,沈衡反而更兴奋,倒是白娇娇自己手心震得发麻。
实在没办法,咬牙切齿的在沈衡脸上留了个牙印。
“嘶你属什么的?”
沈衡心想这小媳妇还是欠收拾。
“衡哥,放开,我有正事呢!”
白娇娇总不能让沈衡一个人去把村里二成的麦子都收回来。
沈衡看着白娇娇的表情,知道今天又没戏了。
“有什么正事?”
沈衡心道这人会不会给人当媳妇。
当媳妇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暖被窝啊!
他家这小媳妇成天净想些没用的!
“衡哥,家里还有没磨成面的麦子吗?”
“还有一袋子,在后院窖里。”
沈衡不会弄着吃,每年大队分完粮食,他都会卖了,只是会留一点应急。
“衡哥,你舀两碗给我吧。”
沈衡从地窖里头把一袋麦子全都拿了出来:“天晴我就去找人磨了,以后你想吃面敞开吃,别的不敢说,吃上我不短你的。”
白娇娇压不住笑,从袋子里舀了两碗出来,洗干净,倒进锅里炒。
沈衡在一边也不做声,他也想看看这麦子炒熟了是什么样。
随着麦子中水分的蒸发,锅里麦子的声音逐渐清脆。
白娇娇把炒好的麦子盛出来,端到沈衡面前,沈衡闻到一股浓浓的粮食香气。
“衡哥,帮我用石磨磨一下吧。”
“磨?”
沈衡还以为直接那么嚼了。
沈衡家里头有个一抱大的小石磨,平时用来磨面粉肯定是不行,但磨一小把炒熟的麦子,也就是几转的事。
沈衡听话地磨着,麦香随着炒麦子变成麦粉愈发浓郁。
炒麦粉,又叫炒面,就是把麦子炒熟之后再磨成面,吃的时候只需要热水冲泡,热量高,味道好。
“衡哥,你尝尝!”
白娇娇给沈衡泡了一碗:“收下来的麦子,我们就这么炒干磨成粉,虽然废柴,不过比起粮食来说,柴才值几个钱。这也能当好粮食,口味好,就算集体不收,我们也可以让村里统一拿到供销社去换钱,总比遭在地里头强!”
沈衡舀了一口炒麦粉,只觉得唇齿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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