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进去,去了大学好好找一个,以后争取留在大城市里。”
“”梁辞还是尴尬地笑笑。这是个无解题。
两天两夜的车程漫长又煎熬。
即使是火车不像货车那样颠簸,但是车上人多,散发出来的各种味道也够呛人的了,梁辞在这期间跑去厕所吐了两次,去厕所吐完又更晕了。
中途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每次睡醒她都要看看自己贴身的背包还在不在,有没有丢掉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了京城火车站,这里是终点站,下车的人尤其多。
梁辞紧紧抱住自己的行李,亦步亦趋地跟着林燕走。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发出一阵呼声,好像是有人在喊捉贼。
林燕回头,拉住她一只手,跟着人流往车站出口走。梁辞忍不住回头去看人家捉贼。
只见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年轻男人一拳打在一个矮男人脸上,然后一个过肩摔就把人给放倒了,扯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围观的一位阿婆,得了众人的喝彩。
此时,那个小麦肤色的男人回过身来,不是她想象中慈眉善目的大好人形象,反而阴沉着一张脸,眼神恶狠狠地扫过来,不像是个会做好人好事的。
有那么一瞬间,梁辞以为那个男人是在看她这里,吓得赶紧收回目光,跟着林燕往外走。
出了火车站,她们又赶着去挤公交车。
大热的天,在火车上待了两天两夜,身上都有一股味道了。梁辞不小心在车上蹭到一位穿着鲜艳的姑娘的手,就被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然后那位姑娘就往车子其他地方走过去了。
走过去的时候,梁辞和林燕都听到了那位姑娘的低语:“土包子。”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大堂嫂给做的新衣服,和大堂姐给做的布鞋,她满心欢喜地换上,就是觉得要穿得好看一些,却没想到在别人看来挺土的。
梁辞和林燕对视一眼,却是笑了起来。
土包子就土包子吧,土包子还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呢。
跟着林燕在胡同里东拐西拐,总算是到了。
再走一次,梁辞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记得刚刚走的路线,很大可能是要迷路的。
到一个大院门前时,梁辞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林燕家里也太阔了吧!
砖瓦筑成的院子,单是看外面的围墙,就知道这个院子的面积不会小。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果然家里人多住在一起就是热闹。
她还小的时候,家里就是一大家子都挤在那么几间屋子里住着。但凡家里人说话声音大了点,听起来都像是在吵架一样。
只是,等她跟着走进去,发现大院里面还划出来好几个小院子。窄窄的回廊里堆满了各家各户的东西。看见她们进来,就有人打起了招呼问是谁家的亲戚。
林燕心里头觉得苦涩,离开的时候这大院里还不像现在这么拥挤,离开几年,当年看着她长大的邻居们都已经认不出她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也确是和这城里的人格格不入。
“你是林燕吧?是吧?”住在她家隔壁的婶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问到。
不等林燕回答,这位婶子激动地朝她家里喊人,“五嫂,你家燕子回来了!”
“哪儿呢?”没一会儿,一个体型稍胖的婶子小跑出来,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个锅铲,应该是做饭做到一半跑出来的。这位就是林燕的母亲了。
母女阔别六、七年没见,好不容易见到了就是双眼泪汪汪。
“我家燕子受大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梁辞就拎着行李站在林燕身后看着,这个时候也不好上去打断她们母女相聚,就是她看着林燕被她妈揽怀里,肉实的大手掌一下下地拍林燕的后背,勒得也紧,衬得林燕像个小鸡崽一样。
凑热闹的邻居过来劝了几句,她们才止住了哭声。邻居知道林燕考到了京城的大学,都纷纷道喜。住在大院里没什么秘密,大家都清楚林燕下乡的几年里嫁了人还有了孩子,但是大家谁都没有说破,心照不宣地把这个事情忽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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