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大嫂抱着孩子,左右看了下,也跪下来跟着一起哭,一边哭一边解释,“原本是要家里来的,只是半路上,火车坏了,我们便耽误了很久,原本想等着修好的,结果好几天不行,铁路线北上的又给日本人炸了,孩子还小见不得风,他撇不下我们,只能慢慢乘马车来的。”
二老爷匆匆出来,就不远不近的跟二太太站在一起,他不往前,二太太也不往前走,她是夫唱妇随的人,就是以前宋旸谷挨打,丈夫不说话,她绝对不会多走一步,多说一句不一样的话。
听见虎姑娘这样开口,眼神就更低了,没有这样说话的方式,宋眺谷还在是不是。
果真下一秒,二老爷甩袖子就走了,一个字都没有。
后面老二老三紧跟着走。
扶桑也才知道,公公是这么有脾气的人,办事儿这样的铿锵。
二太太拉着她的手,低声嘱咐,“你不要管这些,你在家里什么也不要做,看旸谷怎么做就是了。”
他要是去拉他兄弟一把起来,那你就去拉你嫂子起来,他要是跟老二商量好了不管,那你也不要多管。
扶桑等回房间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笑,有时候吧,分不清是封建迷信还是夫妻感情和谐。
里面有一点夫妻相处的道理,她今天才琢磨出一点味儿来,这些东西,没有人教。
越想越觉得得趣儿,她眼睛就开始叽歪宋旸谷,看他脱下来外袍,里面穿着夹衣,在烫手呢,进出一次他们俩人都喜欢烫手,扶桑站过去,他就拉着她的手一起泡一下。
泡出来热气腾腾的,挖护手油呢,承恩拿一大瓶新的过来,自己闻了一下,味道一般,但是没有别的了,宋旸谷就手伸进去,挖了一点给扶桑擦她手背上。
扶桑嫌少,不动。
他就再添一点儿,“好了,好了,多了也无益。”
手比别人小,用的却比别人多。
扶桑坐回去,自己一点一点抹开,太干了,她手指甲一圈都起皮,抹多少都不大管用,一边来回揉着,一边问宋旸谷,“大哥那边父亲怎么安排的?”
宋旸谷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腰疼,拿个靠枕过去,“你靠着。”
又嫌弃她不坐正,“坐正。”
不好好坐,坐姿不对才腰疼。
扶桑就来气,“是腰疼才换个姿势,缓解一下的。”
宋旸谷有一个好处,不抬杠,你说什么第一次反驳的时候,他很少会再反驳回去,给她拽了拽靠枕,扶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还记得她问的问题呢,哪怕她打岔过去了,他还记得回,“父亲那边不大高兴,大哥还在外面祠堂跪着呢,等三日的时候,再一起去祖坟。”
俩人在这里一句一句说话,扶桑也有事情找他拿主意商量一下,“不知道你们局里假期到什么日子,按照家里的安排,你差不多几时回去呢。”
宋旸谷假期也不是很多,这是请了假出来的,原本是婚假,再续了一段日子,但是时间太长综柜不好,扶桑的话,一些事情得按照他的时间来走。
宋旸谷喝完一杯茶,是大麦菊花茶,大冬天的他要喝菊花,不然的话,牙是真的疼,这么一个年纪的人了,智齿还是会发炎,??x?累的时候就疼。
再给他冲一杯进去,宋旸谷算了下日子,“三日坟之后,差不多得返程了,父亲回上海,母亲自然跟我们一起走,二哥留在这边,后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差不多得等五七之后。”
五七总要有人操办,到时候就得看老二的了,扶桑也看出来了,这家里面,老二最受累最委屈一些,有什么事儿,就是从上面排着下来的,1老大不在家,那就是老二的。
就是那时候,老二撵着宋旸谷跑了,他自己流放极寒北地,膝盖为此坏了很多年,也是老二的付出。
扶桑就为这一点,也不得不提出来,“二哥受累了,我手工不好,不然给二哥做双鞋子棉服。”
“等着年前吧,你要承恩问喜得财要尺寸来,我给二哥置办一身新行头,家里事情,以后少不了他多操持。”
她在灯火下面,细细说着家里的事情,最后才说起来自己安排,“我是想着既然来山东了,离着青城也不远,想着三日过后亲自去一趟青城,元熊那边等消息呢,明儿一早便先跟他说,要他先家里去跟家里人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呢?”扶桑这个人嗯,真的是人尖子,她讲话,非常的含蓄婉转,而且让人都能听进去。
事情做的很凶,很强势。
但是话说的很艺术,很动听。
宋旸谷这才回神,明白过来她为什么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他既然回去的早,那扶桑就打算一个人去的。
扶桑就是这个意思,她从不教别人为难。
从不多提一句教别人觉得麻烦的事情,宋旸谷也没多想,“你既然要回去,我必定是要跟你一起回去认亲的,再晚走几天罢了。”
扶桑一下就笑了,你看,人有时候,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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