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帮了她。
南京如今也是沦陷区,日本人的地盘,但是去了南京,要比留在这里好很多很多,去南京也许只是关押,但是在这里,是随时会被虐杀。
她抵达南京的消息,宋旸谷是晚上才知道的,进家门的时候,小洪先生告诉他的,“人已经到南京了,以后可以传送消息,南京那边,我有很多故交。”
看管也不是那么的严,不至于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宋旸谷扯下来领带,扔在地上,自己一下子就笑了。
他做了很多,他没有一件事情害死白做的。
比如说,他捐了很多军费,给许老官也很多钱,让他装备枪支弹药,然后通过许老官去找他的同乡,在中央里面找人,中央在北平那边,是有人的,埋了钉子,位置也很高。
如果说一句话,比外面的人做很多都要强。
然后他通过小洪先生,在上海这边做事,稽查的仓库,是宁先生的。宁先生给日本人做事,货物全部看扣留起来了,他如果今晚出家门,露一个脑袋出来,说不定脑袋就会开花。
小洪先生已经很久不火拼了,但是今晚在火拼,帮派里面自己人杀自己人,死的都是自家的弟兄,他心情不算好。
所以把这个消息跟宋旸谷说,南京那边他的人多,帮派江湖总是涉及各行各业的,长江水能到的地方,他就能找到人。
宋旸谷的心,很活。
心脏有时候,不太跳动的,但是它跳动的时候,会让你感受到活着。
他有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可能小洪先生会觉得疯了。
他要自己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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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表达有很多种,形势也有很多种,即便没有玫瑰花早安晚安的,也很爱。
送走
柳秘书觉得自己不太行, 觉得自己干不了,话来回吞吐几次,最后还是很不恰当地吐出来了, “是不是不太合适, 如果您去南京这边的话, 上海这边情况我搞不定。”
宋旸谷看他一眼,柳秘书是他的私人秘书, 他发一份薪水的,其余的是由上海这边给一部分,比较少, 他觉得柳秘书可以的话,那柳秘书就是很可以的, “礼拜天我不在,这里离南京也不是很远,对不对?”
柳秘书还想说什么, 但是看宋旸谷根本就不留意,他在收拾东西, 他房间里面的衣柜也开着, 里面扶桑的衣服都在,神奇的是还有个小篮子,篮子上面盖着一块儿深蓝色的土布。
一角开了一点, 他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有吃的。
换个话题, 他很想缓和一下宋旸谷的关系,他现在不会听他的, 那就换个话题再迂回着说, “路上吃吗?”
宋旸谷表情一直好, 他衣服已经换好了,自己提着篮子起来,穿的是长衫,很普通的蓝色长衫,半新的略微掉色,袖口地方微微发白,一圈儿有些带着毛边。
自己提着个篮子,罕见的有些乡土的气息,“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他大半夜走的,路上自己开车。
等到南京的时候,天色拂晓。
热气上来了,他就在监狱外面等着,里面很安静,门外有站岗的,里面有佣人做的荠菜圆子。
他在远处的茶馆上面,看了两天,没见到人,当然什么也看不见。
那一篮子东西提着就回上海去了。
他周一还有事情,家里人都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宋映谷还担心他,早上一直在等他,果真卡点回来的。
宋旸谷打招呼上楼洗漱换衣服,他在那边两天,就是不洗漱的,篮子就在下面扔着。
宋映谷打开一看,都坏了,里面的东西他也好奇啊,佣人也围着过来,“走之前让我做的荠菜圆子,还特地去买的点心。”
是的,里面还有一瓶子蜂蜜,一盒子巧克力,这么热的天,宋映谷觉得巧克力还能吃,都热化了变形,“快收起来。”
指定是没见到人,想想也是,那是去严密看管起来,还不如古代的坐牢呢,好歹还能探监。
跟日本人的话,你探的是什么监。
他现在看见弟弟就牙疼,牙很疼的那种。
愁的慌。
等宋旸谷下来的时候,要去上班了,很正常人的样子,宋映谷想骂来着,你是不是有病?
你是不是有大病。
你觉得不行看看回来就是了,你坐在个破茶馆里面,有意思吗?
在外面等两天很有意思是不是?
“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傻!
宋旸谷扬着眉毛,等着后面的,宋映谷就说不下去了,“觉不觉得,南京有点热呢?”
宋旸谷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还可以,我觉得比上海要好很多,那边的树很多。”
“哦,这样。”
“问这个干什么?”
宋映谷笑的眼眶子疼,“随便问问的,怕你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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