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它就会一直美好的存在下去时,有天却突然生出了恨。
而恨久痛久,也就麻痺了,可该死的是,爱过恨过痛过的感觉,总无法一起被麻痺而随时间遗忘。
良久,他才又张开眼,披上衣,斜斜靠躺在床头,歪着脑袋,看向落地窗外,那池紫红和白色的莲花,平静的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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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型的会议厅里,坐在诸位男神官当中卡法尔,正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可是长上,我们毫无理由要撤离那个村庄,前阵子好不容易才击退那些境外的妖魔——」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那村的村民染上瘟疫的人太多了,就算活下来的也活不了多久,神殿的财务无法一直支出这么沉重的负担,况且还有其他城镇的人民需要帮助。
你已经在那里服侍这么多年,不会不了解这个状况。这三个月准备撤离的期间,我已批准你可以跟财务长,或是格拉朗修道院的院长,提出需要协助的款项和物资的申请,但不能超过一个月神殿收入的五分之一。」
司祭长冷冷看向她,卡法尔一把火衝上来,拉高声音道:
「长上!我并不觉得信眾或非信眾有无能力缴纳奉金,或是健康生病,是神官服侍人民的标准!」
在场所有神官都瞪大眼,司祭长勃然大怒拍桌喝道:
「卡法尔!你讲这什么话和态度!服从长上不是你职务最基本的规定吗!别以为自己是松擎前院长的直属学生,就能藐视长上!」
卡法尔怒气衝天的低下头,捺着满腹怒火直到会议结束后,跨着大步火速离开神殿,直衝向拴马石柱,一把扯掉皮绳。
嘉莉朵正低着头啃着石砖缝里长出来的草,一看见自己的主人出来了,高兴的呦呦呦叫,撒开蹄子晃着长一对角的白色脑袋,衝过来就要撒娇,但一看到她满面怒火,便识相的收敛,转过身来乖乖站着等她骑上。
跑到小径时,卡法尔让嘉莉朵停下,自己跳下来,吐了口气对她说:
「朵朵,你先回去,我想自己走一下。」
嘉莉朵眨着米黄色的双眼,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卡法尔拍了拍她的头,顺了顺她长长脖子上的白色鬃毛:
「谢谢,我没事,让我静一静。先回去吧!」
就在她望着嘉莉朵雪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径尽头,一股拌着妖气的风猛然刷过后背,惊得她立刻回头备战,但一看清楚来者后便松了一口气,接着有些焦急道:
「真是的!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这条路上很多人会经过,被人看到你就——」
「我知道啊!可你已经好几十天都没来,那群小屁孩每天都缠着我问你怎么不来了,搞什么啊你!」
绝修罗收叠好后背黑色的翅膀,皱起眉不太高兴的说,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也不管卡法尔微弱的抗议,直拉着她走进路旁的树林里,走了一段路,确定这距离安全后,才松开手,他找了一块乾净的岩石,盘腿坐下来,把手上提得篮子里的物品,一一掏出来放好:
「嗯,这是小屁孩们摘得花,说要送你。这芋头饼是老夫妻那家送你的,那两老病的很严重,你最好明天去看看。还有这是上次你救得那个青年,叫什么马卡来着,他这几天脚能拄拐杖走路了,这是他写给你的感谢卡——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喔,有啊!」
卡法尔併着腿坐下来,看着这些东西,一想到今天开会长上鬼扯的决定,和那些村民跟孩子,愤怒和难过同时一涌而上。
看着神色不太对劲的卡法尔,绝修罗停下手上的动作问:
「你还好吧?今天开会时老头子是不是又为难你——」
「他叫我三个月后撤出村庄。」
「为什么?」
「说染疫的村民太多,活下来的也活不久,加上神殿无法负担这笔支出,还有其他城镇需要帮忙。」
「什么鬼扯言论?可以再黑一点啊!说穿了这个穷村子他敛不到财!治好了也没业绩让他爬到主教!还去其他城镇服务哩!想也知道去有钱人或王公贵族家里服侍!」
绝修罗嗤之以鼻哼道,他活了这么几百年,管他人类什么宗教,在自己过去的经验里,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可一点也不神圣,还骯脏得很哩!
当然,也有好的,只不过就是少数。不跟着脏还会被他们的同伙觉得怪!
他又看了看还沉着脸的卡法尔,掏出篮里一捲米色白花纹的毯子,摊开来,铺在她覆着连身白袍的大腿和膝盖上:
「这是我特地给你找的,料子很舒服吧?我记得你那条毯子破得差不多了,而且这顏色很素,不然被无聊的人看到,又唧唧歪歪说你收贿村民三晓的。」
卡法尔揉着腿上柔软的毯子,手感很好,很薄很轻,盖起来却感觉很厚实。
「谢谢。」
「好啦!不要不开心了,这三个月就好好跟大家说再见——」
「你讲得到轻松,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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