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那边呢?”
“派出所那边事情出来之后,就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了,也没留什么信息,毕竟是一个黑户。”s回道。
说着,两人走到了时与安养父母家门口。
时隔多年,时与安又站在了这扇大门前,可物是人非,门里已经没有了他的爸爸妈妈。不论是关爱还是责骂,他想他都愿意接受,他只是想再听一听他们的声音,可是却永远听不到了。
“房子这条线我也查过,因为你养父母没有继承人,所以房屋会由政府回收,再通过法拍进行拍卖。但是这个买主我却始终查不到是谁。我想如果能查到买主,或许就能知道是谁带走了那个孩子。”
时与安点点头,他静默地站在尘封的大门前良久,直到s抽完了两根烟,他才转身道:“走吧,去福利院看一下。”
福利院很破旧,里面的孩子不多,大概八个左右,从小到大各个年龄层的孩子都有。
一个院长妈妈负责照顾这些孩子的起居,院长妈妈已经很老了,s跟院长妈妈描述了半天,她才堪堪想起来曾经有一个车祸之后被送来的孩子。
“好像是有一个孩子,大概在……在三年前送来的。在我这里呆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接走了。”院长妈妈仔细回想,“那个孩子可怜的哟,到了我们这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个月都不出门,跟谁都不说话。”
“那个孩子长什么样您还记得吗?”时与安问道。
“长什么样……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他长得很瘦小,看上去有点病怏怏的。”院长妈妈回答道。
“那接他的人您记得吗?”
“我就记得是个年轻人,长得挺好看的。更多的你让我一个老婆子说我也说不出来。”
时与安最后也没能问到什么很有用的信息,他跟s站在乡村的道路边,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头,长叹一口气。
“本来这事儿就不容易,越落后的地方想要查事儿就越难,大家都不按规矩办事儿,也没有监控啥的。”s也叹了一口气。
“对了,关于那个少年,那家人还有说什么吗?”时与安问道。
“多的也没有了,不过据那家人说,那个少年在他们村待的时间肯定不长。他们这些子女每年年末都会返乡的,可那一年的年初和年末他们返乡之后都没看见过那个少年,所以那个少年应该在你养父母家待的时间不超过一年。”s回答道。
时与安点点头,心里也在纳闷,这个突然出现又消失了的少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难道是什么远房亲戚么?但是他从来没听他的养父母提起过。
诸多线索就此断掉,时与安一时找不到什么头绪,本来以为会有什么进展,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跟s告别之后,时与安一个人回到了镇上的宾馆。
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天的夜晚,时与安一个人待在不知道算是异乡还是家乡的宾馆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他不得不承认,此时,他真的很想他的养父母,想再亲口叫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时与安有时候甚至自虐般地想:“他们在坐牢的那三年时间里,会因为恨而无法忘记他吗?”
“他们有了新的孩子之后,还会想到他吗?”
“临去世前,他们可有一刻想起他吗?”
对于时与安来说,恨似乎也比遗忘要好。他渴求于一切情感的反馈,不论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他都视若珍宝。
所以他在长大的过程当中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养父母家,哪怕被破口大骂,被怨恨指责,好歹能证明他的养父母在心里因为怨恨而没有忘记他。
对时与安而言,这就够了。这种自虐行为能让他获得一种近乎变态的满足感。
真是一个疯子啊,时与安嘲笑自己。
而现在,不论他再回到这里多少次,他也无法再感受到那一份渴求的关注了。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真切切爱过他的人,已经消失了。
那一刻的悲凉压得时与安喘不过气来,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他想,人人都有一个家,而他的家在哪里呢?
“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声音出现在时与安的脑海。
那是祁迹的声音。
就那一瞬,时与安发现惶惶然不知所终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也是在那一刻,他无法抑制地思念起这个人。
他心甘情愿地承认,他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想和他拥有一个家。
等时与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拨打出了祁迹的电话。
“喂,时医生晚上好。”祁迹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时与安那一刹那红了眼眶,过于浓厚的情感让他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晚上好。”时与安哑声道。
“声音怎么哑哑的,感冒了吗?”祁迹立刻注意到了时与安的嗓音。
“没事,这边晚上风太大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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