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水还滚烫,不知收敛地烫到了他的唇,让他轻“嘶”一声。
陆知鸢扭头看过来,刚好看见他伸出一点舌尖,轻舔下唇
心,莫名其妙又被荡了一下。
但她却又很快地笑了声,从包里掏出纸巾,抽了两张递给他,还忍不住揶揄:“虽然我第一次坐公交,但我知道在车上不能喝热水,还是滚烫的这种。”
江枭一边睨着她,一边擦掉下巴的一点水渍。
陆知鸢歪着脑袋看他:“烫到了没有?”
江枭把纸巾揉成团塞进口袋:“你说呢?”
陆知鸢抿嘴笑,而后低头看了眼时间,“等我们到了站,是不是还要再去车站坐车到市里?”
带她一块儿坐公交招摇撞市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去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已经没有必要。
江枭把水杯塞回口袋:“不用,我们打车去。”
陆知鸢突然掩嘴笑了声:“我觉得我以后也可以自己坐公交来县里。”
“不怕小偷偷到你身上?”他哑笑一声。
陆知鸢眉梢一提:“有座位不就好了?”
“想的倒挺美,”江枭拖着慢悠悠的调子:“今天要没我,你会有位置坐?”
陆知鸢:“”
江枭脑海里浮出她跟在那群人身后一起追着公交车跑的画面,不由得又低笑一声。
陆知鸢知道他在笑什么,用手肘轻轻戳了他一下,语气又恼又嗔:“不许笑!”
江枭轻咳一声,还没来及把笑收住,不经意的一抬眼,刚好撞上好几双讶异朝他看过来的眼神。
嘴角的笑意一秒就收了回去,他眉眼一沉,瞬间就将落在他脸上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公交车停靠后,两人不紧不慢的在最后下了车。
江枭招手了一辆出租车,问对方愿不愿意去市里,小县城的司机没那么规矩:“给你们送到市里,我要是载不着乘客那岂不是亏了?”明摆着想让他多给一些。
陆知鸢刚想说可以给双倍,人就被江枭拉到了一边。
陆知鸢目光怔然:“不坐吗?”
江枭掏出手机:“坐网约车走。”
没两分钟,一辆黑色越野车就停在了江枭面前,对方报出手机后四位,问他是不是江先生。
江枭看了眼车牌,应声是,而后拉开后座车门,带着陆知鸢坐进去。
到市里也就一个多小时,但是陆知鸢要去的那家三甲医院在市中心,路上堵了一会儿的车,到医院已经过了十一点。
这会儿肯定是挂不到号了。
江枭刚想说去附近转转下午再来,陆知鸢却朝他伸手:“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干嘛?”
“我们先去办张卡,然后从网上预约。”
办卡这点小事,他一个大男人哪需要麻烦她
可江枭却乖乖把身份证从内侧口袋里掏出来给她了。
只是不经意的一瞥,陆知鸢倒吸一口气:“你是海番人?”
江枭皱眉,不知道她的意外从哪来:“海番人怎么了?”
“我也是海番人!”她眼睛弯着,嘴角的笑很浓:“怎么这么巧啊!”
江枭反应明显慢了半拍,不像她那样在知道自己与他是一个城市的人时而顿生欢喜,他愣了好一会儿,带着不可置信的口吻:“你、你也是海番人?”
“对呀,”陆知鸢又看一眼他的身份证:“不过我们住的地方一个在南一个在西。”
江枭的视线定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等她话落好几秒,他才恍然般地提了提嘴角,浅浅弧度落下后,他才彻底笑了声。
从心底发出的笑,让他漆黑的双瞳亮出了熠熠光彩。
他突然怨道一声:“没听出你有海番的口音。”
“你也没有啊!”不然她早就问他了,说完,她扭头看向正对大门的门诊大楼:“我们先去办卡,等下找个地方吃饭!”
这种同为一个城市,且家庭住址不过二三十公里的距离,让她突生亲近,甚至有满腹的话想与他说。
在自助机上办了卡,陆知鸢又给他预约了一个骨科专家号。
全程,江枭都站在她身侧。
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心里不觉歉意,只觉欢喜。
医院就在闹市,正对医院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步行街。
这会儿正值正午,路两边的人行道都是行人。
陆知鸢低头在看手机,江枭便给她看路,偶有逆行的行人和骑着共享单车的人迎面而来,江枭便会拉一下她的胳膊,带着她避让。
有时候来不及,他也会顺手轻揽一下她的腰,把她带到身前。
动作自然,偶有亲昵,看着宛如一对出来逛街的小情侣。
自然也惹得不少人的侧目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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