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的双眸在火光中愈发坚毅如铁,冷硬的轮廓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慑人气场。只见银光一闪,聿琛抽出身上的翔龙剑,剑锋如灵蛇,剑势如闪电,刷刷刷连出三剑,剑剑刺中刺客的要害,只听几声惨叫,刺客便应声倒了下去。
眼前这几个刺客刚倒下去,又有几个刺客涌了上来,步步逼紧,手段狠戾,分明是要赶尽杀绝。
聿琛一手护着烟景,一手挥剑跟刺客交战,几滴鲜血溅在他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决绝的味道。
忽然身后又涌上来几个刺客举起尖刀向聿琛砍去,聿琛揽住烟景的腰翻身回剑,手中的剑如会分身一般霎时化作几道白光往斜边刺去,边上的刺客只一个恍惚便已被刺中倒地,聿琛便抱着烟景从斜边闪了出去。
烟景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他抱着的时候变得异常轻灵,如蝶似羽,任他带着在空中翻转飞跃,真是好厉害的身手,以一敌众,还要护着她一个弱女子,却丝毫未伤,烟景心中赞叹不绝。
也就在这时,几支冷箭“嗖”的就要射到他的背上,聿琛在挡剑分明要避之不及,烟景脑中轰的一声,想都没想便挣开聿琛的手转过身子挡在了他的前面。
眼看冷箭就要射中烟景,说时迟那时快,几把锃亮的短刀横路飞出,击在了冷箭上,冷箭一偏,便从烟景的肩上擦过,射在了一个刺客身上。傅云见状急忙拉起烟景,将她拉到一边用身子护住。
烟景回头看向飞刀的方向,只见季扬在她身后几尺的地方拼杀,出手奇快,又狠又准,刺客一个个倒在他的剑下,见她正感激地看着他,便微微一笑。刚才真是命悬一刻,多亏了他的飞刀相救。
聿琛一行已被贼势渐渐逼出树林,退至路边。
“你有没有受伤?”聿琛挥剑挡着刺客,回过头来沉声问道,语气中略显焦灼。烟景朝他摇摇头,一张小脸在刀光剑影中惨白惨白的。
就在这时,道路的前后方忽然扬起巨大的铁骑声,接着便看见大批人马冲进厮杀场地。
这批人马是聿琛今日黎明之时暗中遣了侍卫从淮安卫千户所调来的军卫,从昨夜里发觉驿馆马棚的动静,到今日午时马匹出事,便是预感到今晚刺客会有所行动,故在此地预先设下援军,诱敌深入后再将刺客一网打尽。
他此番来江南,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便是要捉拿暗杀江南官员的逆贼,揪出在朝中与贼党勾结作乱的幕后黑手,此逆贼已经在江南做下多桩案子,但因行踪诡秘,一直未能剿灭。所以他不惜以身涉险,走陆路不走水路,便是要引这些刺客出手,再一并剿灭。
聿琛双眼扫了一圈围上来的刺客,咬牙冷声道,“这些刺客一个都不许放过,要抓活的!”
刺客见大事不妙,知道中了埋伏,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便也狠下心来拼个鱼死网破,反正横竖都是死。十数个刺客逼了近来,忽然一个功力高强的刺客趁乱朝着傅云砍过去,在傅云分神挡刀的瞬间,飞跃起身,抓起一旁吓得不知所措的烟景扛在背上,然后跃上旁边的骏马,冲破重围而去。
“烟儿——”聿琛双眸猛地收缩了一下,便要跃马去追,但被身后的杨奇拉住了,情急之中叫道,“殿下,前方危险,千万不可!”
傅云跪在地上请罪,“属下没有护好柳姑娘,罪该万死!”
聿琛站住了没追上去,脸色铁青,双眸暗潮涌动,那余下的十数个刺客虽全部被捉拿住了,却是一帮死士,都吞下舌尖的□□,自尽了。
季扬见到烟景被劫走,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便跃上近旁的骏马,紧随刺客离去的方向,绝尘而去。
|险境1
马蹄飞快地奔驰着,烟景双手被反扣着,动弹不得,只一路不住地哭着喊着。
刚才那刺客如同老鹰捉鸡般把她掳走,她登时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惊惧无以言表,她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这帮刺客这么凶残,如今落入他们手中,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了,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聿琛,会来救她吗?
那刺客见她还在哭咽着,便伸手在她颈后一挥,接着烟景便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烟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破烂的柴房里,手和脚都被绳子捆了个结实,嘴也被破布塞住了,四周密不透风,只有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个一尺见方的通风口。
她想大声呼救,但根本叫不出声,只是口中不住的发出“唔唔”声。
过了许久许久,四周也没有一点人声,烟景只得静静地看着房门,她知道,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任她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搭理她的,所以不如先保存体力,一有动静再见机行事,虽然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不详的预感却在心头越炽越烈。
终于,一声咔嚓响,门被一把推开了,烟景原本满怀希冀的眼睛在看清来人后,便暗了下去,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人身材高大,四十岁上下,一身华服也裹不住遍身的肥腻,圆短脸,三白眼,上唇留了一个短髭,笑起来一脸奸猾,耳际到下颌角处有一条狰狞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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