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可见是空虚了下去,到底也撑不了多久了,她得抓紧机会了。
她越寻思便越觉得此女非寻常宫女那么简单,生得如此美色已是罕见,又是东宫之人,她素来威名在外,此女如此聪慧灵巧应该不会不知道,但她仍敢违了她的命令,必定是背后有人撑腰,否则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那么想也知道这撑腰之人应当就是太子了,毕竟宫里唯一能压得过她的除了皇帝就是太子了。看来这名叫琼酥的小小典膳女官,与太子关系密切。
太子大婚,第二日皇帝按例要在乾清宫接受太子和太子妃的朝见,之后方摆驾回紫禁城外的西苑去,昨晚皇帝也赏了她的面子来了景仁宫,她令那典膳女官送糕点来,便是想给皇帝一个惊喜,此女生得如此脱俗美丽,皇帝见了岂有不爱的,只要是进了宫的女人,就都归皇帝一人私有,她顺水推船将此女献给皇帝亦是合理合法。
可她打的这一手好算盘,却生生被太子给搅黄了,皇贵妃一想起便怒不可遏。
如今太子大权在握,但水大也漫不过船去,若是皇帝看上了要沾手,太子也只能拱手相让。别说是太子宫里的,全天下的女子只要皇帝看上了就没有谁敢不给的。
当年之事不就如此么,皇帝南巡之时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竟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要收入宫中,当时御舟上无人敢劝,可先皇后却敢去碰这个钉子,结果忤逆了皇帝,当众挨了皇帝的窝心脚,与皇帝关系剑拔弩张,差点被废,之后便被皇帝冷落了下来,几年后郁郁而终。先皇后虽然失宠了,但皇帝对太子的喜爱却丝毫不减,仍对他百般重视,甚至早早就让他临朝听政,将诸多国事都授权给他处理。太子羽翼早已丰满,若不出点意外的事故,她的熙儿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每每想到此她就恨得咬碎银牙。
午间,出去刺探消息的贴身宫女珊瑚回来了。
|潜伏
“回娘娘, 奴婢奉娘娘之命到东宫膳房传琼酥到景仁宫来,但那膳房的掌事太监说琼酥不见了,奴婢问了好几个膳房的人, 皆严守口风,摇头说不知。”
“据线人之前得到的消息,太子从江南带回了一个水灵灵娇滴滴的美人儿, 一直藏在东宫里, 也未封任何位份,那女子肤色如雪,姿容清丽脱俗,尤其一双眼睛十分灵动, 令人过目不忘, 线人虽讲的传乎其神, 奴婢与娘娘究竟未得一见。奴婢那日在御花园见了琼酥,也是惊为天人,如今仔细一想, 可不就是这么个模样儿么, 奴婢也是糊涂了, 人就在眼前,却未能将琼酥跟江南那女子联想起来……而且线人还说那江南女子在太子大婚前几日便从东宫消失, 去了膳房, 如此一想便对得上了。”
“昨晚娘娘吩咐后, 那线人便留了个心眼, 今日五更时分远远的看到一辆马车从东宫门口驶出了东华门,也不知此女如今是在东宫藏起来了还是被送出了宫……”
皇贵妃殷红的嘴唇往上一勾, 露出阴冷的笑容, “果真如本宫所想, 此女不简单,本宫一世英明,竟给她蒙混过去了。究竟是太子把她藏得太好了,本宫都被他瞒过了,大婚之时将她发落到东宫膳房去,也并非是厌弃她了,不过是另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如今他必定识破了本宫的计谋,故不惜将此女送出宫去,看来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也终于为美色所动,而且还对此女颇为上心,以前本宫总觉得他是金刚之身,捏不到他的软处,如今可终于有了。”
若能用此女取悦皇帝,皇帝自然会更倚重她,再者,此女为太子所重,若得了皇帝的宠幸,她再借机挑拨,必会使他们父子失和,太子一旦在皇帝面前的话语权失了份量,她封后一事便无往不利了,真是好个一石二鸟之计,皇贵妃狭长的三角丹凤眼里射出两道精光,
“珊瑚,你把此女的人像给本宫画出来,然后拿给宫外的密探们,务必尽快将此女的下落给本宫查出来。不论用什么手段,都得将她弄到手不可,就算翻遍整座北京城,本宫也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珊瑚敛首,缓缓退了出去。
深夜时分,聿琛手中拿着沈燃每日递来的密折,在灯下阅览,每封密折不过短短数十言,他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时而嘴角轻扬,时而微微皱眉,一双清湛湛的目光里泻着灯火一般柔情。
初四日。“烟姑娘晨起改易男装,戴黑纱唐巾,穿橘绿绉纱道袍,绫袜云头履,倒真似个翩翩美少年。辰正,与内人并几个侍女同逛棋盘天街,街上甚是热闹欢乐,钿车宝马,香溢街廛,商铺鳞次栉比,百货云集,有各色古玩,首饰,玩具,字画,吃食等,琳琅满目,新奇有趣。烟姑娘乐此不彼,买了大糖葫芦,江米人,大风车,京戏脸谱,五彩大风筝,泥纸鬃人……走马观花游逛,不觉天已黄昏,华灯璀璨,已尽一日之兴,车内满满载着玩艺之物,缓缓归去。烟姑娘说第一次逛京中的棋盘天街,怎么逛都不厌,下次还要再来。内人见柳姑娘这般肆意活泼,想起少年乐事,在旁赞叹道,真是不羡神仙羡少年。”
聿琛阅完写下批语,“她是没笼头的马,天天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