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培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卡壳了，被他面无表情的这么看着，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害怕。
“不对，院长不是你杀的吧。”白圣溟撑着身体走来，站在方培月身边。方培月闻见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赶忙扶着他。
秦时道：“你选择这条路？”
白圣溟看了眼小华的状态，轻声问：“你不想解脱去找他吗？”
“你和张明明是一对爱人，你们和院长郑客是好友。”
“你们在一起后又考到了同一个医院，拯救了很多病人。但是有一天，你们的感情被发现了。”
随着他的诉说，秦时的神情逐渐变得十分恐怖狰狞。
在那个年代，同性恋是非常异端的存在。
在所有人的眼里，同性恋恶心、荒谬、罪无可赦，是最不能理解的精神病。
当他们被发现是同性恋后，之前他们做的所有成就全部被否定。曾经救过的病人也都视他们如同怪物一样，甚至殴打、辱骂他们，来到他的医院闹，说是不能有精神病的人当医生。
anl医院迫不得的要开除他们，院长郑客为他们说话，最后也被开除了。
但这还不够。
anl医院其实是一个主打治疗精神疾病的医院，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身为医生的他们，有一天会被疯狂的民众抓着送进了医院。
“同性恋”是最难对付的“精神疾病”。
电疗、水疗、强制性看大量的视频、吃大量的药……秦时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成功的变成了精神病患者。
幽闭、抑郁、狂躁易怒。
张明明比他的症状更加严重，他得了多重人格症，脑海里时刻处于混乱的状态，时常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有时会认为自己不是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学狗叫，有时候有认为自己是女人，吵着要穿裙子，有时又能看见自己身上满是虫子，在医院的走廊里游荡……
等他恢复理智后，迎来的是加倍的嘲讽和笑声。
他们说，他自己曾经还是医生呢，结果现在比他们还狼狈，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段时间太压抑太难受了，两人看不到未来，他们心怀着恨意。于是在他们的精神尚不清醒时，计划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一个夜晚杀死了一整个医院的人。
等他们回过神来后一切都晚了，他们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念头，便一起死在了这里。
这就是他们并不光彩的一身。
“不会吧？只是因为同性恋就要这么对他们？”方培月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秦时，这一瞬间，似乎震惊压过了她的恐惧。
“当年那种时期，同性恋就是妖魔鬼怪。就算是现在的社会，也依旧是这样。”白圣溟微微抬头看着秦时，用一种惋惜的语气道，“只有在这里，忙于生死的人才会暂时放下这些偏见，但他们也被困在了这里。”
秦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那边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盛皓轩被小华重点针对，现在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倒在一边用道具缓解伤势。
方培月心下放心了很多：“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白圣溟道：“当然不是。主线任务是让我们逃离这里，又不是揭开真相。”
“也是……那我们——啊！”
远处，林梦一刀斩断了小华的头颅，鲜血流淌的下一刻，系统悦耳的提示音已经响起。
【恭喜玩家完成主线任务，成功脱离医院，该副本将在120秒后关闭结算】
结束了。活下来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方培月的声音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白圣溟，你、你……”
众人回头，看见了白圣溟的手插进了秦时的胸膛，穿透了后背。又在方培月的惊叫声中慢条斯理的缩回了手。
秦时的胸前留下了一个大洞，里面空空荡荡的。
“杀死了他，自然就能出去了。”
林梦倏地反应过来，刚刚的系统声音说的是“完成主线任务”，而不是“杀死患者完成任务”。
所以小华要么还没死，要么……他根本就不是患者！
“你是患者？”在最后几秒钟，林梦冲过来追问。
“我当然不是，否则我不会去冒险靠近秦时杀死他。”白圣溟道，“如果我是患者，应该联合秦时杀死所有人才对，何必费力冒险。”
……也是。
在惊疑中，众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医院中。
“啊，结束了，但是患者是谁？我还是不知道啊。”
“刺激了，第一次副本都结束还没找到患者，这个内鬼到底是谁啊！”
“等等，我们怎么还在？不是应该关闭直播间，去结算奖励的大屏了吗？”
“什么，这里不是大屏吗？”
“不对，这里还是副本，我们出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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