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话了。”
晏泉一步步逼近,轻潼心中惊慌到了极点。
刚才禾嗣的一番做法已经证明他是个货真价实且道行高深的符箓师,晏泉手中这纸符既出自他手,功效必定有保证。
她宁肯死,也不想要透露关于道主的秘密。
于是,就在晏泉揭开她穴道的一瞬间,她用尽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晏泉眼疾手快地发现了她的意图,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一股剧痛传来,她的下颌骨脱了臼。轻潼的眉头如俊峰一般皱起,表情痛苦中却带着一丝快意。她挑衅似的望着晏泉,那双琉璃似的凤眼里充满了嘲讽,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晏泉被她的动作激怒,紧了紧拳头却不敢再动手,唯恐给这具躯壳留下什么毁灭性的伤口。
轻潼吃准了他的担忧,眼中笑意更甚。宋姝那张明媚张扬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疯狂狠决,看得晏泉狠狠皱眉转头望向禾嗣,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想要从她口中套消息,却动不得手,进退两难。
禾嗣一只手在桌上继续勾勾画画,看着晏泉略显狼狈的身影,笑了:“啧啧啧,有道是关心则乱,古人诚不我欺。”
平日里足智多谋,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竟会被一个小小的姑娘困住手脚,想来是用情至深,关心则乱。
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禾嗣的眼神中却又透露出一股满意的意味。
头脑清明,计谋多端,却也保有善心,留有羁绊,看来当初他没有走错那步棋。
手随意运,笔与手会,片刻之后,他从桌上又掀起一纸黄符递与晏泉,笑问:“这符咒,殿下也不陌生吧?”
晏泉低头一看,只见禾嗣递过来的是一纸傀儡符。
恍然大悟,他真是乱了方寸,竟忘了还有这一招。
一纸傀儡符打在轻潼身上,脸上那股癫狂之意霎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宋姝那双好看的瞳里光芒不再,像是只偶人一样木着脸,空洞看他。
晏泉身后一推,脱了臼的颌骨回到正位。
禾嗣道:“接下来,回答殿下的问题。”
轻潼木讷答:“是,回答殿下的问题。”
晏泉这才将吐真符贴到轻潼眉心,问:“你是什么人?”
“轻潼,清风道圣姑。”
“宋姝现在在哪里?”
“妫州,总舵。”
“你们为何要倒转阿姝的魂魄?”
“为了道主大业。”
“你们道主究竟是什么人?”
“孙家嫡脉,清光太子,孙青书。”
轻潼话落,六角亭里寂静无声,唯有素馨花灯在风中摇摆,金丝银线相互轻微碰撞的声响。
昆仑倒吸了一口冷气:“殿下,这……”
晏泉的第一反应是转头去看禾嗣,却见他眉舒眼展,脸上一丝惊异之色也无。
“你一早就知道?”
晏泉皱了皱眉,觉得禾嗣不正常。禾嗣微微一笑:“贫道已经说过了,这转灵符,是王妃的因果,不该由贫道插手。”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似是而非,晏泉却早就失去了与他打太极的兴趣,拧眉问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禾嗣脸上笑意不减:“局中人,也是局外人。”
夜风陡然猛悍,六角亭内狂风大作,亭面四周挂的素馨花灯在疾风之中一盏盏地熄灭,亭内光线越发黯淡,晏泉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道士,沉声唤:“昆仑。”
眼前人不是宋姝,他想从他口中得知真相,自是不必小心翼翼。
内狱里头走一遭,什么都招了。
他目光冰冷,丝毫不掩饰自己卸磨杀驴的意图,禾嗣看了个分明,脸上却无一丝惊慌怒意。
“此事从头因贫道而起,自是贫道的因,收因结果,殿下拭目以待。”
话落,狂风呼号而起,将四周帷幔吹倒,满墙的素馨花灯尽灭,月色不明,四宜园在一片混乱之中转瞬之间化作漆黑一片。
昆仑忙掏出手中的火折子,朝亭角处禾嗣原本站立的地方拿人,然行至亭角,眼前却空无一物。
片刻之后,宫侍们摸黑找来了灯笼,明明灭灭的灯光将六角亭重新点亮。亭内,却再也不见禾嗣身影。
十二宫门大闭,昆仑迅速召集内卫合宫搜查,却连禾嗣的影子都没捉着。他就像是一片风影,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不见星辰的夜晚,彻底消失在了京城之中。
妫州,清风道总舵。
孙青书自从那日撂下狠话之后,宋姝再也没在这间“未然居”里见过他的身影。豪华的宅院里,除了她与晏无咎二人,就只剩下了四个服侍的婢女。
梅兰竹菊,连名字都与未央宫里的四婢一模一样。
“阿姝,你试试这芙蓉粥。”
餐桌上,晏无咎殷勤地为她呈上一碗泛着微微绯色的芙蓉粥。镶金的彩绘小碗里,浓稠的粥汤中隐约可见新鲜的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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